还有,梦中的妻为什么对他冷笑呢?想起那面冷笑来,他就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二十五岁前的张清河是从不思考和分析梦的,别人说梦他会不以为然地置之一笑。
“走到哪了?”“路上。你在家呢?”“嗯。路上?怎么听不到火车的声音?”张清河随问。
亲吻一下,一边走,一边打起神给他讲了几个小故事,总算把他逗乐了。
他还能看见她模糊的廓,是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嘴本就发不声音?他用手去探她,可是够不着,想走两步去探她,可是本就挪不动步,原来自己是了?他更声嘶力竭地去叫她。
她终于转过了来,却是一面冷笑,他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却能明明白白地觉到那是一面冷笑…他被惊醒过来,就再也难以睡,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呢?听人讲,梦见小孩和狗是有小人打搅呢。
看近而立之年,他可以说是一事无成,连个房也没买下,要说他能引以为傲的,大概也只有这个妻了,任走到什么地方,别人看到他的妻,也要对他客气三分。妻是一块光彩夺目的稀世之玉。
他伸双手努力摸索着前方,怕撞到树上去,心中想,风在刮着呢,雾应该很快就散了,忽尔又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雾,原来是自己的双看不清楚,心中大骇,自己的双到底怎么了?嘴中就一遍遍地叫着:丽虹,我的怎么了?丽虹,我的怎么了?听不见回答,可是夏丽虹明明就在前呀。
但二十五岁以后他就开始渐渐地思考和分析起梦来,有些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有些梦却更像个兆,他也就渐渐地开始提防梦的兆,他回忆起梦中的她的那一面冷笑,难妻真的轨了?在这寂寥的黑黑的夜中。
这一晚他睡得很不踏实,梦见自己在一团漆黑的雾中行走,周围好像到是狗叫和小孩啼哭的声音,又好像是风在树林中呜咽。
而自己只不过是路边随可见的一块小石罢了。这落差对他不是没有压力的,他也尽着气力奔腾,希望自己能守住这块玉。所以一年前老板哥哥要他,他毫不犹豫地就从学校里来了,因为他觉得老板哥哥一定不会亏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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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张清河放开电视让儿看动画片,又试着给妻打电话,还是没打通。九半他哄着儿上床睡觉了,他独自躺在夫妻卧室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平时习惯赤条条地搂着光洁莹的妻睡了,妻一不在,他就觉得空落落的。瞅瞅床柜上的相片,妻夏丽虹正微笑着看着他。
现在的境况也算差人意吧,刚一年就给了他一个长,还给他了一辆小车,该知足了,他再给妻打个电话,嘟嘟了好一会儿,终于传来了妻的声音:“喂儿,清河…”一片寂静,只有妻柔和的声音。
“嗯…”妻停顿了一会儿“我坐飞机走的,现在正在租车上呢。呀,我累死了,手机也没电了,挂了啊。”接着又是一片嘟嘟的茫音。
张清河发了一会儿呆才合上了手机。坐飞机?妻平时那个打细算过日的劲儿,不像舍得坐飞机的人啊?再说,她跟着谁呀,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呀?他想了一会儿,不由得又打过去,可是这次手机关机了。
她今年二十七岁,个一米六八,看起来要比他这个一米七五的丈夫,材苗条又**,一张鹅脸上目光四溢,下上偏右一还有一颗人痣,肤又白又,看起来像一个二十岁刚刚冒的姑娘。
这一夜,张清河翻来覆去睡不着。妻经常门提服装,他也从不担心这方面的事,但唯有这一次,他总是觉得不对,最后他只得下去买了两瓶啤酒喝了,才勉睡着了。这在他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