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是吗?她也已经变成了自己所不齿的人?她近乎慌张地抓过了手机,再度下房东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茫茫然毫无主张地放下了电话“房东关机了。”始终没勇气回啊!
一直以来她就只一个劲骂他无耻,可是他的无耻从本上说,也是因为有她这样的人的无耻造就的吧?
她不敢回,怕看到他不屑或嘲的神。而心底所蔓延的,是更一层的悲哀,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当初洁净无暇的状态,最终还是被腐蚀了个一二净。
她早在南下那天,大概就注定了要变成今天的样,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吧?
“你怎么了?”他在她后镇定地问。
“没…没事,”她镇定地笑了笑“你晚上…就睡沙发吧,暂时找不到房东了。”
他笑“不会因为我把事实说来你就接受不了吧?可别哭给我看啊,我这衣服明天还得穿去上班呢!”
“不会。”她盯着电脑屏幕,就算是哭,她也绝不会哭给他看。他知她无耻就好了,她的脆弱,不需要他来分享,也享受不起他的嘲笑。
室内暂时静默了下来。程丹云却能觉刘羽飞就站在她后,一动不动。
奇怪,为什么他在这里她都不会张他会使坏呢?是了,这个人嘴讨厌是讨厌,或者还没风度,也够自自大,但她却是相信他决不会对她使坏的。真要那样,他机会太多了,本不必等到今天。
他一只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又放下。
“很多时候,因为无法改变环境,所以我们不得不改变自己。不必自厌或者自弃,这只是生活的一个方面而已。或者你无法接受我的直言不讳,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过的不论对错都已经是这样了。但我能理解你的苦衷,如果你不改变,最后还是会被生活或者社会所抛弃。这是你选择这个职业的悲哀,而我,是禁不起诱惑的悲哀。”
她的泪一滴滴在键盘上散开。真是难得听他说句像样的人话啊…“再…再怎么粉饰太平,也没办法改变了不是吗?”她低声说“就算我安自己,我不或者你不还是有人会这么,还是没办法改变了。”
“那你只能选择接受。”他沉声说“既然一开始就这样选择了,你只能接受,或者离开。换个工作,换个质完全不同的工作,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但是也可能的结局是,从现在的立场转为面对各诱惑。”
她沉默着。他说的的确是事实,很多问题,不是自己不想就能回避的,但也不是你想了,就能改变或者解决的。他们都是太普通平凡的人,既要生存,也禁不起诱惑,仅此而已。
“好了,你也别太难过,收不义之财的又不是你,”他轻松地说,转去洗手间“晚上只能睡沙发了!还只能冲冷,喂,你不介意我使用你的洗手间吧?”
介意又如何?能阻止他不用吗?
她前原是一片模糊,却莫名其妙地笑了来。这个人,既残酷地打击她,又巧妙地安她。
那一晚,他窝在她只够坐两个人的小沙发上,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一直不停翻找最合适的姿势;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因为那些话,怎么也无法人睡。
起,看见淡淡的月光泻在他的脸上。是好看而真实的一个人。
这个活得如此无耻又自自大的贱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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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羽飞没再提要请程丹云吃饭的事,倒是下了班之后,替她找了煤气公司的人把煤气罐换了,同时还了一大包吃的到她冰箱。
“这是吗?”她看他往冰箱里放东西,在后面站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