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往往就隐藏在看似不可能之中。在战争学里,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规律。
从心里讲岩下不相信天皇真有天照大神的威力,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用不着他们这些士兵背着行魂不守舍地来打仗了。天皇说句话就可以把中国灭了,那不就什么都解决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夹着大小便连续埋伏几个昼夜吗?但是,嘀咕归嘀咕,他还是不敢说来。不仅是有人在边的时候不敢说,就是一个人独的时候他也不敢说。因为军队里传天皇是“现人神”的说法,是活在人间的神仙,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至,无所不能。既然他不能确定天皇的神力是真的,当然也就不能确定天皇的神力是假的,还是少说为妙。因为天皇太伟大了,所以士兵就太渺小了,渺小到就连生命也无足轻重的地步,随时可以奉献去。
二
晚上,松冈传令原信来见,向他示了江淮派遣军的情报,然后问原信有何见。原信说“这个人如果在天茱山,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如果在陆安州城内,也不一定在边。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那就是全面监视。”
松冈和原信一致认为,如果这个情报属实,那么必定是沈轩辕在此厉兵秣,其屯师练兵的最终目的,只能解释是对付松冈联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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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个好女人啊,她的睛是那样的明亮,她说话的声音是那样柔和,她的肤是那样的白。在家同千代叶睡在一起的时候,在他被幸福的海洋包围的时候,在她发妙的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天皇啊?她的温柔的肚就是他的祖国,她就
此后不久,大约过了半个月,江淮派遣军又发来一份情报,声称在天茱山腹地的原始老林里,发现了一个军事基地,至少集结了一千人的锐武装,而且很有可能是训练特殊军事人员,这支秘密武装的用途不明。派遣军长官石原次郎对此非常震惊,命令松冈迅速派人查清,解除心大患。
二等兵岩下到自己实在很不走运。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对生活已经有了比较刻的认识。他的那个铁厂开得正红火,小日过得正舒坦,呼啦一下卢沟桥打响了,呼啦一下关东军南下了,呼啦一下兵力需要补充了。第一年他的弟弟就在中国战死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来了一张命令,通知他到千叶蒿兵役站报到。没办法,他只能关闭铁厂,遣散工人,告别妻千代叶,丢下正在读书的一对儿女,一肚牢又一脸庄严地登上了军舰。军舰先是把他们送到中国东北,在那里训练了三个月,然后就分到了松冈联队丰泽大队,一路上打打杀杀地来到了江淮。
到了晚上,松冈的思路豁然开朗,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为什么老是把光盯在边这些中国人的上呢?那个姓沈的分明是来指挥陆安州抗日武装的,没有绝对可靠的通,他是不会主动到你边活动的。无论如何,敌对双方司令官天天照面,破绽难免,他恐怕不至于那么愚蠢吧,抑或说不会那么大智大勇吧?有很大可能他已经天茱山了,在那里指江山。
河田大尉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率领小分队天茱山的,任务质十分明确:猎捕沈轩辕。
松冈说“千万小心,不痕迹,以免打草惊蛇,虎伤人。”
原信说“哈依!”
怜地向“皇军”喊冤,让“皇军”轻而易举地就识破这是抗日分的反间计,从而增加对他的信任。还有,就算他在攻打陆安州之前就被“皇军”收编了,但是谁能担保那不是在此之前下的功夫?中国人的渗透工作往往是未雨绸缪,而且极其隐蔽,哪能说临时抱佛脚呢?
作为一个富有生活经验而严重缺乏作战经验的上了年纪的新兵,岩下并不清楚天皇陛下为什么要跟中国打仗,说实话,他对天皇没有什么印象,甚至没有什么好。因为他听说大正天皇是个弱智,昭和天皇是个招牌,真正主张打仗的是那些军队的层,他们利用天皇的威力约束人心。
岩下不知河田大尉和松井中尉在望远镜里都看到了些什么,对此他同样不兴趣。他不希望河田大尉看到他要看到的东西,因为那就意味着他们又要行动,又要猫着腰拎着枪去冒险,搞得不好就会踩上地雷,轻者断,重则丧命。无论是断还是丧命,都是岩下极其不情愿的。虽然说铁厂暂时关闭了,但是只要能活着回去,还可以重新开张,红红的炉火会把日映照得气腾腾,千代叶还会一如既往地把床铺焐得的。
这天直到下午,松冈的直还是不能确定。最后脑就有了,看谁像,谁就像;看谁不像,谁就不像;说像,就有像的理由;说不像,又有不像的依据。但是这次过滤,又使松冈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这些人不是不是沈轩辕,反正都有疑,待“皇军”完成征粮任务之后,除了再次被证明、或者被江淮派遣军确认的可靠之人,其余的可以全解决掉。松冈决定早作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松冈信奉“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掉一个”的原则。但是,下他不能这样。尽他们不可信,但是他仍然需要他们维持表面的稳定,因为他需要他们搞粮。粮啊粮,让松冈大佐错过了多少杀人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