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觉酥酥的,像一只轻柔的手指过,让人有一异样的迷醉。
女孩们钻里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贴的内衣脱了下来,充当巾,嬉闹追逐的时候,把内衣挡在隐秘,自欺欺人地掩盖着自己的青。女孩们是快乐的,在长期的艰苦岁月里,她们穿着劣质的布军衣,宽大而样式单一,鼓鼓的,安全多是来自于丑陋。但是,女孩们又是的,也许在多数时间里她们不知自己是的,也不知自己是的。一旦给她们机会,解除那盔甲似的外壳,她们就像发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样发现了自己。她们赤地把自己隐蔽在透明的泉里,互相打量着,低审视着,她们惊慌了,她们被自己的丽得疑神疑鬼。为了证实这不是幻觉,她们还没心没肺地发起战争,你推我一下,我泼你一把。青草一样新鲜的女孩在清莹的温泉中,在茂密的山林里,上着明媚的光,就像营造了一个人间仙境。她们都有些眩了,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王凌霄没有完全赤,她不习惯在这些女孩面前赤。尽青并没有离她远去,但是在觉上,她觉得她和她们不是一代人,她是一个老同志。跟罗雨和晋薪那样的女孩在一起,她仍然得保持老大的风度。
这泓泉是从天茱山主峰渗来的,可是山上怎么会有呢?她记得他曾经说过,山有多,有多。说这话的时候,她仰着下,看着翠绿的青山和山上那一旋转的烈日,那答案像是从天上得来的。
自从参加革命之后,能够无拘无束地放心大胆地洗澡,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就是在川陕旺苍红四军驻地的那座山上,那一次是他们分手两个多月后的重逢。他告诉她,他是在通县的总学习,后来她知他是悄悄地返回他的家乡为队筹集资去了,回到陆安州当了两个月的老板。他给她带来了洋胰和香,还有一旗袍和一些保护肤用的蛤蜊油。她惊喜地说他,一个指挥千军万的红军,居然还有这样浪漫的儿女情长。他严肃地说“这是必须的。革命不仅仅是硝烟战火,革命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的女人们更加滋更加漂亮。”他说“残酷的战争破坏了很多好的东西,孩们失去了读书的机会,老人们提心吊胆,女人们蓬垢面,这些都是违背人的。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说“为了孙后代,我们这些人必须作牺牲。如果我们不能好,那就让我们为好而战斗吧!”
路是川陕山间的碎石小路。他后来让他的警卫排长带队到山下等他,然后把她抱上背,驮着她冲上了对面的山冈。蹄踏在碎石路面上,发清脆的嗒嗒声。她坐在他的前,几乎能够听到他膛里发的隆隆的声音。那时候她觉得一切不复存在,蓝天,丽日,白云,青山,绿…幸福的狼从他的腔里发,透过两个人的布军装,带着他的温,烘烤着她的后背。她本就没有察觉,她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大汗淋漓。那天真是个天,南方山林骄似火,心里也燃着一盆火。
后来他们就看见了那条山沟里的小河,就像天茱山上这泓温泉一样藏在大山的褶皱里,淙淙淌。她很奇怪,在这平地几百公尺的山峦里,怎么会有小河?他仰脸沉思了一会儿就告诉她,山有多,有多。
她说真想到河里洗个澡,上都长壳了。
他扭过脸来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为什么不呢?”
她吃了一惊“就在这儿,光天化日之下?”
他说“这儿有什么不好呢?光天化日之下怕什么?又不是当盗!”
她咯咯地笑了说“你真敢想,一个红军女,你让我在大白天里在山里脱衣服,简直,简直…”她笑得有不过气了。
他说“简直什么?红军女也是人啊,三个月不能放开手脚洗个澡,就靠一条巾偷偷摸摸地,我无论是作为首长还是作为你的未婚人,都惭愧,更到心疼。我要是你,我就下去,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她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他说“我什么时候开过这玩笑?”
她说“可是…”
他说“你说你想不想吧?”
她说“当然,罗曼克,当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