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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7/7)

意思吗?圣诞节前夜和这一切?记得在蒙玛特尔度过的圣诞节前夜吗?那一天,斯鲁特和娜塔丽在黎明时分打了一架,这一架真值得大书特书,而我们两个悄悄溜到了莱哈尔饭店去吃洋葱汤?”菲尔的小胡扭动着,慢慢地了一个逗人的怪熟悉的笑容,映着收音机的桔黄微光,显得很朦胧。他伸他那条没受伤的手臂。“来吧,塔茨伯利。”

“你是猪,菲利普,一不改的猪,”啪姆的声音也发抖了“在士底纪念日那天的小小谈话中,我骂你的那些话也都骂得对。”

“心肝儿,我生在一个腐朽的社会里,所以我可能是个腐朽的人——如果‘腐朽的人’这个词儿讲得通的话。我们不要再把过去的争吵又搬来,不过你是不是有些前后矛盾?在这社会总崩溃的时候,除了寻作乐,还能怎么样呢。你自己也相信这个。我是逢场作戏的,你却持要戏剧中的情。本难改啊,错不了。我着你呢。”

“那么对你的妻呢?我只是到好奇,问问罢了。在黎,至少你还没有妻。”

“心肝儿,我不知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如果还活着,我希望她正把哪个正在休假的、有资格享乐的漂亮俄国战士勾上了;话虽这么说,我不相信她会来,她比起今天的大多数英国妇女来,还要古板。”

帕米拉一门去。

“你该拿把伞呀,”他冲着她的背影叫

她拐回来,拿起雨伞就朝外冲。她在黑暗中还没跨十步,那猴几乎就在她耳边怪叫起来,让人听着血都凝住了。帕米拉轻轻叫了一声,往前直冲,直撞在一株树上,树刮破了她的脸,树枝横扫过来,打落了她手里的伞,树上的雨珠都泻落在她上。她把伞拣起来,痴呆地站在那儿,浑透了。几乎就在她正前方,她听到有歌声送来——只要村里还有一条小路,总会有一个英国在。可是那一夜是一片漆黑。她本是趁两场骤雨之间雨势稍歇的当儿在星光底下寻路而来的。她如今闹不清楚该怎样往前走。小路在两行夹竹桃和草之间弯弯曲曲,很是陡峭。

在这一时刻里,帕米拉的心境大不好受了。她父亲的广播使她灰心丧气。她本来因为孤单单的一个人,没人保护,心里已很不安,现在又听到从千里外传来的亲人的声音,就越发使她心里不安。近来这一阵,日本人在广播里用蹩脚的英语发威胁,她听了害怕。外人带着音的声音听起来就象在你面前,真叫人害怕!她几乎到有双指甲厚、长满老茧的手伸过来在扯破她的衬,使劲掰开她的两条大。在大难临的那许许多多妇女中,就她知得最清楚新加坡是多么不中用。

加上现在鲁尔又从谢普那儿听得了维克多。亨利的那条军舰已沉没了!即使亨利死里逃生,也会重新委派他别的差使。即使她从新加坡脱来,也说不定会从此再见不到他了。即使凭着某异乎寻常的巧遇再见到他。那又怎么样呢?他不是有妇之夫吗?她走遍了天涯海角,却如海底捞月,现在只落得一个人,在这炎的黑夜里,撑着一把雨伞,着倾盆大雨,在陌生人的园里,浑透,四顾茫茫。而今天正是圣诞节前夜——也许这是她一生中最后一个圣诞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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