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边展开到天边,叫人胜目结。
看上去真象太平洋舰队的一次大规模作战演习。这是华最初的印象,而对它们行俯冲轰炸就简直等于大屠杀。麦克拉斯基低沉地下令开始下降到攻的度。轰炸机大队朝耀的白云直沉。穿过上层白云,只见在一缕缕低空的云絮下,整个敌方舰队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前。
舰队的队形一片混。长长的肮迹在海面上打弯,纵横叉,象小孩用指在蓝底上画的白,屏护舰只阵势凌,有的朝这边驶,有的朝那边开;整个场景上空漂浮着一团团炮的黑烟。象蒲公英的绒冠;地方,炮闪着淡黄的火光。华第一只看到一条航空母舰,可前正有三条几乎排成一个纵阵,全都迎风行驶着,冒着黑烟,长长的白航迹笔直地拖在后边;而在远远的北方有另一条大船,有一簇舰只护卫着,也许就是那第四条航空母舰吧。
一大群微小的飞机掠过狼峰在舰只之间冲刺。华看到有一架尾上冒着烟,另一架突然着火焚烧;下面已经在行某战斗,可是敌人的战斗巡逻机群在哪儿啊?天上空得奇。麦克拉斯基已经在下攻令啦!一个中队对付一条航空母舰,第六侦察机中队对付殿后的那条航空母舰,第六轰炸机中队对付第二条;前且放过那第三条。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麦克拉斯基已经把机朝下开始俯冲了,而华的中队长跟在他后边。
从这时起,无非是熟悉的那一,简直等于中队轰炸练习,俯冲轰炸的那基本功。唯一的不同——在这最后关,一手搭在俯冲的闸把上,开始到一辈从没这样心情舒畅过,他不禁心里这样想——前唯一的不同在于远在下面一万五千英尺外的海面上他得击中的长方形不是靶排而是条航空母舰!这使得投弹分外的容易。飞行甲板的面积是一条靶排的一百倍。他曾不止一次地用假炸弹击破靶排的边缘哪。
可是,战斗巡逻机群在哪儿呀?因为他们自己没有护航,他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这件事到现在为止真容易得叫人难以相信。他老是扭回去望望有没有零式飞机从云端里猛扑下来。一踪影也没有。麦克拉斯基和最前面那几架轰炸机,已经一架接着一架,摇摇晃晃,一路陡峭地冲到下面老远的空中,竟连炮炮火也没有挨到。华曾时常想象、憧憬轰炸航空母舰的情景,但是从来没想到竟是这样走过场的事儿。
他兴采烈地朝对讲机里说:“我看,我们动手吧,科尼特。全准备好了?”
“是,亨利先生。”地拖长了音调。“哦,零式飞机到底在哪儿,亨利先生?”
“我哪知。你有意见吗?”
“没有,亨利先生!把下个准,长官。”
“试试看嘛。我们把右舷朝着光。他们很可能从那边现。”
“行,亨利先生。我把睛得亮亮的。祝你走运。”
华扳扳纵俯冲襟翼的手把。沿着两翼的有孔金属襟翼张开了,构成V字。飞机好象失灵似的慢下来,航空母舰掉到机的一边,被机翼遮住,看不见了。机首往上抬,飞机一阵颤动,简直象是活的,在给人提警告;华把朝前一冲,目眩地把机首冲着下面极远极远的海面,象行铁上的游玩车般朝下直扎,然后直了。
天哪,航空母舰就在他的望远瞄准镜内,正在那颗颤动着的小珠上方。但愿他们下冲到比较温的空气里时这瞄准镜不致被气模糊才好!透过油污的座舱罩,能见度不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