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夫人,如果你懂得这一,我们今晚就不算白白度过了。我真想看一看你那个讨人喜的孩,但我猜想他已经睡了。”
“哦,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
贝克一言不发,只对她笑,过了好久,他才下了汽车为她打开车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
“妈妈?”完全清醒的喊声。
娜塔丽扭亮了电灯。起坐室里路易斯的小床旁,坐在椅上的老太太在打瞌睡,上盖着一条毯。路易斯正在坐起来,尽泪痕满面,他现在眨着睛,破涕为笑了。灯光惊醒了老太太。她因为睡着了而表示歉意,然后打着呵欠蹒跚地走去了。这时,娜塔丽赶快用一块破巾把脂粉全抹掉,并用皂把脸洗净。她走到路易斯边,拥抱他,吻他。他依偎在她怀里。
“路易斯,你该睡了。”
“是,妈妈。”自从到了科西嘉以后,他一直用法语叫她妈妈。
当他舒适地蜷缩在毯下面的时候,她用意第绪语唱起摇篮曲来。自从到了赛以后,这首摇篮曲就成为他在临睡前非听不可的歌曲。
宝宝睡在摇篮上,底下有白山羊。
小小山羊什么,宝宝长大也于它。
和杏仁,睡吧睡吧,小宝宝。
路易斯半醒半睡地跟着一起唱,孩噫呀学语,把意第绪语唱得走了样。
和杏仁,睡吧睡吧,小宝宝。
第二天,伯爵夫人一看娜塔丽的脸,就知昨天晚上去看歌剧并不完全是一件乐事。娜塔丽把两包衣放在办公桌旁的时候,伯爵夫人就问她昨天晚上过得怎样。
“不错。你的表妹真是慷慨。”
说完这句话,娜塔丽立即走到自己的小办公室里去目录卡了。过了一会儿,德。尚布伯爵夫人走了来,掩上了门。“怎么了?”她带着重的鼻音问,这语调和一个法国贵妇完全不相称。
娜塔丽无言对答,只是把惊魂未定的光瞪着她。娜塔丽不知她周围还有什么样的陷阱,因此不敢贸然举步。她可以信任这个通敌的女人么?这个问题,以及其他一些同样难以解答的问题,使她彻夜未眠。伯爵夫人在一张小小的图书馆凳上坐了下来。“快,我们俩都是国人。说吧。”
娜塔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告诉了德。尚布伯爵夫人。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由于过度张,她两次哑了嗓,不得不喝一些玻璃瓶里的。伯爵夫人一言不发,睛象鸟一样发亮。娜塔丽说完之后,她说“你最好上回到登一登去。”
“回到德国?那有什么好?”
“能为你提供最有效的保护的是代办。塔克是个激烈拥护‘新政’的人,但他是明的汉。你在这里没有律师。瑞士人只能装装样。塔克是会跟他们斗的。他可以威胁对被拘留在国的德国公民行报复。你们现在的境是万一了什么事情,再提抗议就来不及了。旅途劳顿,你叔叔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