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过十分钟就到他那儿,”帕格牙齿打着战说。他加倍地服用了据说可以控制这症状的药,又喝了一大老鸦牌威士忌,洗了个淋浴,迅速换好衣服,披上他那件沉重的海军大衣,穿过星光闪烁的黑夜,匆匆来到了康诺利将军的住宅。他走金的那房间时,海军上将炯炯的目光变得十分关切。“亨利,快上医务室去。你的脸真难看。”
“我很好,将军。”
“真的吗?吃块三明治,来一杯啤酒,好吗?”金指了指桌上一叠叠油印的文件中放着的一个托盘。
“不要,谢谢您,将军。”
“哦,我今儿可看到了历史的大事。”金一边吃一边讲,气里透着难得有的宽厚意味。“这可比歇尔和阿诺德都。他们没赶上开幕式,亨利。说真的!我们的陆军参谋长和空军飞过半个世界来,就为了跟斯大林的这次会议。可是,上帝啊,他们事先没听说,乘车外游览去啦。人家也找不着他们。哈、哈、哈!这不是可以记载下来的一场大混吗?”
金喝了那杯啤酒,扬扬得意地用餐巾抹抹嘴。“可是,我在那儿。那个约。斯大林可是个不好应付的家伙。他完全了解形势。一儿也不会上当。今儿他使丘吉尔大遭挫折。我看,关于在地中海大打一场的谈话算是全结束了,完了,告了。这是一场新的球赛。”金盯着他狠狠看了一。“我听说你知一儿关于登陆艇的事。”
“是的,将军。”
“好。”金在一叠叠文件里翻检着,一边讲话一边几份来。“丘吉尔刚才和我谈起登陆艇的事,脸都气红啦。我扫了他的兴。我们有百分之三十新造的舰艇是分到大平洋去的。我要是不死死守住,这些船全会在他的疯狂的侵计划中给搜罗去。”他手里挥舞着一扎文件。“比方说,这是一份在罗得岛登陆的英国反攻计划,我看简直是蠢驴想来的。丘吉尔偏要说这么会把土耳其拖战争,在尔各国起战火来,全是胡扯,胡扯。现在,我要你的是——”康诺利将军敲了敲门,穿着一件很厚的方格浴衣走房来。“将军,廷大臣邀请亨利去赴宴。这是刚派人送来的请帖。有辆汽车在外面等着。”
康诺利递给帕格一个没封的油大信封。
“廷大臣是个什么人?”金问帕格。“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并不认识,将军。”别在那份印着皇冠的请帖上的一张写得很潦草的便条说明了这次邀请,可他并没向金提起。
哦——我应私邀来席这次宴会。韬基和大臣是老朋友。对我说来,不是在这儿,就是在基督教女青年会会面。务必来。帕。
“侯赛因。阿拉是政府里的二、三号人,将军,”康诺利将军说。“可以算是内阁总理。最好让帕格去。波斯人起事来是很特别的。”
“就象异教徒中国人一样,”金说。他把文件扔在桌上。“好吧,亨利,回来以后再来见我。不几钟。”
“是,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