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警察的本领。他们不断放置一些未能爆炸的炸弹,策划一些自己人犯下错误的行动,而且一般总是自己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但他们是很英勇的人,他们的行为是复杂而动人的。隆不以他们为然,这见解在德国并不普遍。我得到的印象是,隆因为自己没有加而到内疚,因而在表示异议时过甚其词。
摘自《一个犹太人的旅程》七月二十三日今天,拉姆领着导演这影片的那个荷兰犹太人在区里察看。电影剧本规定,要在幼儿园拍摄一个大场面。娜塔丽知他们要来。她告诉我,等两辆汽车驶到时,她张得几乎要虚脱了。但是拉姆听到路易斯死了的消息,却丝毫不以为意。“”太不幸啦。那么用一个其他的小家伙吧。“这就是他说的话。”挑一个活泼的,把你的孩唱的那支法国歌教给他。‘在他看来,这孩患斑疹伤寒死去是合情合理的事。他没加以安,自然也不疑心有他。当然,我们必须等着瞧。他也许还会调查一下。目前,真到莫大的宽。
也许,娜塔丽凄凄惨惨采取的预防措施没一件是必要的:她卧室里放着的路易斯的骨灰瓮,追悼的蜡烛,跟拉比就哀悼程序行的商议,上会堂去念祈祷文,以及诸如此类的事。但是这些事使她心平静下来。她用不着装模作样!持续的捉摸不定,使她有儿支撑不住了。三星期过去,没有一步的消息,只有那份正式的死亡通知,以及火葬场的那个听来可怕的提议:叫她一笔代价去领骨灰。娜塔丽房间里放的也许真是路易斯的骨灰,谁知呢?当然,我们并不相信,可是这件事自始至终一直太叫人相信了。
(啊呀!这些骨灰究竟是谁的呢?)
战事新闻变得令人鼓舞。人们每天醒来,总急切地探听最新的消息。从党卫军营房偷偷传递来的德国报纸,大家现在总切地互相传观,因为这报纸成了振奋人心的源泉。凡是戈培尔的报刊承认的,一定总是真实的,而新近有些报使人惊异快乐得两放光。德国将领中的一个设法想杀死希特勒,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在新闻贫乏的《人民观察报》上看到一篇详细的记载,他们对那个“疯狂的叛徒小集团”沸腾着义上的愤慨。显然,德国军队的士气正在低落下去。在遥远的太平洋上——又是英国广播公司播的消息——我们的海军在攻占里亚纳群岛时取得了另一场胜利,这使日本了国B-29轰炸机的航程,日本政府倒台了。
同时,疯狂的化运动狂想曲又在全上演。排练,修改,兴建更加虚伪的特莱西恩施塔特娱乐场:河畔的一片公共“河滩”、天剧场以及天知还有些什么别的。这影片是天赐的一个苟安时期。准备工作需要一个月,拍摄又需要一个月。德国人全力以赴,就象他们对待化运动那样。倘使柏林正在土崩瓦解的政权中没人想到取消这影片的话,那么俄国或国坦克闯波胡索维斯门时,摄影机可能还在愚蠢地拍着。
因为英人终于从诺曼底的桥堡突破来。德国报纸上提到了一个新地名圣洛,说在那一带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在东线,随着苏联军队波兰东,德国公报中充满了我青年时代所熟悉的老地名。平斯克、拉诺维济、捷尔诺波尔、利沃夫——重要的犹太居民城市、著名的犹太教法典学校以及显赫的哈西德教派的乡土——全被红军重新攻克了。
由利沃夫直线计算,到特莱西恩施塔特大约只有四百英里。
过去三星期中,俄国人推了两百英里。三星期中。
这是一场竞赛。由于这影片,我们有了一个机会。纳粹好制滥造的欺骗行为,这一回为了这个,可得谢上帝!八月六日我被选中了去撰写这电影剧本,因此这份记载中现了这个空隙。我提议采用一个简单、生动的连贯主题——犹太区的——心想某些聪明的观看人也许会理解“闸”象征的意义。导演一语不发就领会了这层意思;我从他的睛里看来了。那个笨拉姆予以批准。他对这项拍摄电影的计划象幼儿那样兴,尤其在为河滩场面挑选游泳的姑娘这件事上。
路易斯仍然没有消息。一儿消息也没有。他一住医院就失踪,到昨天为止已经一个月了。娜塔丽在云母工厂了一天的活儿后,沉重地缓步走到幼儿园去排练这影片。她不吃东西,始终不提路易斯,人显得瘦削憔悴、若有所思。几天以前,她在万分绝望中走到医院去,要求跟开路易斯死亡证的那个大夫谈谈。她被很暴地打发了回来。八月十八日拍摄开始了。我跟四个合作人一起,日日夜夜在改写那笨拙的剧本,经常不断地受到那个蠢材拉姆的涉。没有息的时间,不过为了这影片,还是得谢上帝。艾森豪威尔的军队已经冲了来,云集在法国,并且在一个叫作法莱斯的地方包围了德国军队。英国广播公司讲到一个“西方的斯大林格勒”这时候,盟军也已经在法国南登陆了;那儿的德军正在惊慌失措地撤退。“法国南燃烧起来了,”自由法国电台说。俄国人已经到了维斯杜拉河。他们的重兵集结在华沙对岸的普拉加。波兰人正举行起义反抗德国人。华沙市内发生了血腥的巷战。人们的希望越来越光明了。
八月三十日路易斯安然无恙!黎解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