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竟然会这样安静,它到现在还没发过一炮呢。
更痛心的是闻到了那石油的臭气。帕格在司令舰桥上看着那些舰艇加油。这是一很熟练的工作:每一条小船驶过去,横靠着大的“衣阿华号”年轻的船长在帕格下边很低的舰桥上调节速度,直间彼此不分快慢了,这时候油就在两条船之间腾起的蓝波狼上摆动着,一面快速地输油,两条船并排航行,等到油已加足,添油的小船才驶离开。帕格已经看惯了这个情景,但是有时仍旧喜去看,就象看航空母舰上的飞机起飞一样。
可是今人。他心情过分张,黑石油的气味就使他回忆起“诺思安普敦号”那天夜里沉没的情景。一想到这里,他就因为现在自己无能为力而到心如刀绞。他为两艘战列舰分舰队司令,竟由于比尔。海尔赛暴躁犯了错误,以致自己没有机会去为“诺思安普敦号”上死难的官兵报仇雪恨。
在沉闷难过的这几个小时里,帕格。亨利前映了一幅令人沮丧的幻景。他突然想到:整个这场战争,就是因为这该死的粘腻的黑质而引起的。希特勒的坦克和飞机,日本人偷袭珍珠港用的航空母舰,所有在世界各地横行无忌的战争机,都是用这臭油开动的。日本人发动战争,也是为了要攫取石油供应。自从开发了第一片得克萨斯油田以来,至今还不到五十年,可是这东西已经把这个世界闹得乌烟瘴气。在橡树岭,人们正在提炼一比汽油更有力的质,他们正在争分夺秒,要将它分离来,用来行屠杀。
十月二十五日这一天,舰艇边加油边以每小时十海里的爬行速度驶向莱特湾,在这时间漫长得使你神经张的航程中,帕格觉到,自己是属于一倒运的人。上帝已经把现代人跟煤、石油和铀三地下宝藏一起放在天秤里去称,他发现人的份量太轻了。煤在世界大战中给日德兰和德国火车提供了燃料,汽油发动了空战和坦克战,而橡树岭的工作人员也许会结束整个这桩可怕的事情。上帝曾经许诺,将不再降下一次洪;至于禁止人类火燃烧他们的星球和他们自己,那上帝可没提到。
帕格已经愁闷到了极,这时候布雷德福上校跑到了外面飞桥上。“海盗旗”叫战列舰第七分舰队司令听舰间通话。
“不是通信员打来的,将军,”布雷德福有儿激动地说“是海尔赛打来的。”
帕格对世界末日的幻景消失了。他急忙了司令作战控制室,抓起了舰间通话机听筒。
“海盗旗,我是橡树七号,报文完,请回复。”
“喂,帕格,”传来了海尔赛的亲切声音,那只有级将领可以用的不拘礼节的吻,听来朗而轻松“我们这儿的加油工作快完了,它很费时间。咱们的分舰队可以连续用全速作一次长程航行了。咱们一直朝南向那儿开,务必要逮住那些猴,怎么样?其他的船都跟着去。博指挥他那几艘航空母舰支持咱们。”
帕格一听到这个主意,大吃一惊。照那个速度“新泽西号”和“衣阿华号”可以在夜间一钟左右抵达圣贝纳迪诺海峡,三、四钟抵达莱特湾。要是他们真的碰上了敌舰,那就要打一场夜战。日本人是此的老手,但战列舰第七分舰队对夜战毫无经验。两艘战列舰至少要去跟四艘战列舰锋,这四艘当中的一艘还拥有十八英寸径的大炮。
然而,天哪,好不容易总算望到了,这就是战列舰列阵应战;尽估计错误,指挥轻率,行动迟缓,但这一步得好!海尔赛走这一步是对的。对这个疯狂好战的老家伙,帕格声音中不禁了尊敬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