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航舰艇击沉了它。海尔赛在他那本书里写,那是他在海上四十三年里仅看见过的一次炮战。
我虽然对海尔赛十分气忿,但是经过我们那天的舰间通话,我就原谅了他。要急忙调动两艘战列舰去跟栗田打上一场夜战,这是一次轻举妄动,这也许跟他追击小泽是同样地莽撞。然而,我一听到他呼“万岁!”忍不住就要随着响应。斯普鲁恩斯也许不会象那样勇往直前,但是斯普鲁恩斯也就不会率领六艘战列舰向北急驶三百海里,然后再向南返航三百海里,在整个一场大战中不曾发一炮。这就是海尔赛的作风,在这地方可以看到他的长,也可以看到他的缺。我和海尔赛在莱特湾执行了组成战列舰队的作战计划,在带的黑夜里搜索敌舰,由于双方力量有大悬殊而着一把汗。结果一无所获,我也许是个傻,然而我参加行伍一生中最后听到的那一次“万岁!”仍给我留下了一个好的回忆。
“组成战列舰队”
人们不会再听到这样的命令了。海战的日已经结束了。工业技术已经打破这传统的军事概念了。也许,一个年纪极老的手,最后还会漫谈几句从莱特湾获得的真正的教训。
在我们这个科学与工业时代里,莱特湾已经成为人类野蛮和愚蠢地行了一场战争的遗迹。战争一向是一暴烈的捉迷藏游戏,这游戏是用人的生命与国家的财富来玩耍的。然而,玩这游戏的时代现在结束了。
当一个民族已经步到不再用人作牺牲,不再以人充当隶,不再从事决斗时,他们就必须不再行战争了。战争的手段已经使它的成果显得更无意义了,毁灭的机在政治中已经变成不值得采用的东西了。在莱特湾就是这个情形。发动了庞大的海军,在那里大战一场,耗费了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大量人力与国币,把国家的命运托给一两个情绪激动、消息不灵通、力衰弱的老人,凭他们在无法胜任的压力下作决定:这确实是“愚蠢的”这样的笨事,要不是因为其结局十分悲惨,那倒象是在演一场拙劣的闹剧。
不错,我们承认这一切,然而那时候除了在莱特湾打上一仗,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我们的境当时就是如此,现在仍是如此。
四十年前,我还是一个海军少校的时候,我国的一般和平主义者就正确地指,工业化的战争已经是过时的、愚蠢的,而希特勒和日本那些军国主义者,要实现其掠夺世界的罪恶目的,正为自己准备科学和工业所能供给的一切最可怕的武。为了阻止这罪恶行为,英语国家和俄国打了一场正义战争。我们付了可怕的代价,方才赢得胜利,如果当时我们放下了武,让纳粹德国占了上风,统治了全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呢?
现在,当每一位有识之士都对武忧心忡忡、隐怀着恐惧时,克里姆林里那些愚昧无知的克思主义独裁者却统治着我们过去的战友,统治着那个非常伟大、非常英勇、非常不幸的民族;他们那样理对外事务,就仿佛叶卡德琳娜女王仍旧在那里独揽大权一样;只不过他们称自己贪得无厌的沙皇政策为“反民主义斗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