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自己的弟兄一次又一次，他们很多人至死都还在盼着援军呢，可我们为他们过什么”

“要枪没枪要弹没弹要人没人，我们这些师长军长的人如今连有多少弟兄在战斗，有多少阵地还在自己手中都无法知，这仗还能打下去吗，还能打多久？”

“好了好了，这些谁都知，是我对不起大家好吧”方先觉叹了气，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既然已经跑不了了，周师长你说吧，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的很多战地医院被鬼占领了，鬼刚刚传话过来，如果不投降，每天至少要杀一千伤兵，当初不肯突围，您的说法，还不就是为了这些伤兵”

“是吧，不过我听说你们周祥符代团长已经命令士兵在防区竖起白旗了，我一直希望是谣言，是谣言吗您说”方先觉突然双目如电注视着周庆祥。

周庆祥一阵慌：“军座”

“如果所言非虚”方先觉上掏摸了好一阵：“手枪呢，我的手枪呢卫兵”

“军座，这是绝密会议，您的卫兵是不该到场的”孙鸣玉提醒，周庆祥却已是一阵冷汗。

“各位，不瞒各位，仗打到这个份上，我觉得我觉得实在没必要再打了，也无法打了，大家说是不是”周庆祥双跪地，语音压低却已是满脸泪痕。

“我不是孬，我姓周的是什么人在座各位想必是最清楚的，可如今这打的什么仗啊，我如今的想法法还不是和军座想的一样，还不是为了满城伤员和十军弟兄，我只想要10军多活几个人，多保留几颗”周庆祥号啕大哭。

“糊涂啊，周师长你真糊涂啊，10军真要投降了，还谈什么啊”孙鸣玉也是虎目挂泪，受此动，联想到如今的境，其他人竟也啜泣起来。

“吧，好吧，都别哭了，不是要和鬼谈吗，你们要谈就赶快吧，否则小鬼又就要开始屠杀了”方先觉也在抹着泪：“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是我这个军长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十军生的死的数万弟兄”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不是投降吗，我不同意”饶少伟大声地辩驳着，但他显然也只能发情绪。

“那怎么办，大家说该怎么办？”方先觉痛苦万分，声音也大了起来：“谁要投降了，谁想投降了”

“我们这些人要战死很容易，可那样的话我们万余受伤的弟兄就要重蹈南京守军的覆辙了，诸位都知鬼在南京是如何地凶残”周庆祥猛地站了起来：“诸位，军座已经发话了，我也奉劝诸位？万勿断了弟兄们这最后一条生路”

“不是投降还是什么，不怎么样，和鬼谈判总得拟些条款吧，好吧，你——周师长带吧，提提吧，和鬼提提条件，大家想想，把条件拟来看看”参谋长孙鸣玉一边说一边看着方先觉。

方先觉有气无力了，军长，其他人再有异议也不能吭声了。

接下来的讨论一极度沉闷，每个人都不知对方在说什么，但他们能从每一句话中有生以来第一次悟耻辱的义。

“第一，立即停火。”

“第二，城后不杀害俘虏。”

“第三，必须给受伤官兵以人待遇。”

“第四，允许中国传统礼仪安葬阵亡中国官兵。”

“第五，保留第10军建制。”

“第六，派飞机送军座去南京见汪卫。”

“第七，第10军是参加南京汪政府，不能作为投降来宣传。”

众人七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