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老乡,我们当不得你们这样的盛情,我们后来投降了,我们没有持到底,我们没有死在衡啊”周连长突然在船大号起来。
“快别这样说,快别这样说”老乡的角也溢了泪:“你们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不是你们不好,你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自方军长以下,都是衡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我们听说,方军长当日疏散衡全城的老百姓,就没想着要自己活下去,他是打算把衡变成一座日军的地狱,变成一座死城,所以他不愿意老百姓也跟着遭殃,您说他怕死谁相信呢,您说他是投降,他是汉,我们老百姓死也不相信”
一个普通乡下人的话里说这么多充满情的话,令周连长几个到了震惊。
“我以为我们在衡的真相没人会知,我以为我们的屈辱没人能理解”周连长苦笑着:“我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同胞”
天主教堂,又是一排飞机低空跃过,衡拉响了警报,张万分的日本宪兵一队队被派往各个关押重要人的场所。三个多月后,方先觉在伪衡县自卫司令王伟能(原衡县县长)与伪维持会、复兴会等人的帮助下终于成功逃离日军的势力范围,经由第73军19师派遣队接应,顺利抵达重庆,其他将领也先后安全脱险。
“喂,在这里,在这里——”预十师师长葛先才和孙鸣玉几个朝空中打着手势。
“哎,军座既然也关押在这里,怎么从未见过呢?”葛先才颇为担心地询问孙鸣玉。
“听闻军座一直病着,也不知好了没有”孙鸣玉叹息着:“但愿他能逢凶化吉”
“病了也好,省得烦人,军座要是知那帮兔崽的德行还不气死”葛先才苦笑:“鸣玉兄,那些人劝过你没有?”
“你说的是参加那个什么先和军的人吧”孙鸣玉苦笑:“他们能放过我吗,只是我一直装聋作哑,可恨某些当日称兄弟的家伙,衡战役中那么艰苦都过来了,这一下仿佛变了一个人,说多恶心有多恶心”
“说真的,只要他是第十军的,不是哪个,真了日本人的走狗,老绝饶不了他”葛先才犹如当初师长时一样,脸上一威严:“当日军座和我们几个不惜背负千古骂名救的是自己的同胞自己的弟兄,如果有人今天作猪狗不如的事情,人不灭天必灭,必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一定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孙鸣玉附和着,两个昔日的国军级将领,此刻竟然以此等方式发也能其乐。
一边的角落里,三师师长周庆祥和饶少伟几个却宁愿沉默,很少说上一句话。
方先觉在一阵噩梦中醒来。
“小鬼,小鬼”
“军座、军座你怎么了?”平闻讯赶了过来。
“您刚才怎么了?”
“没事,我了个梦?”
“了梦?”
“是的,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乡,我见到了我的父亲、我的家人和孩”
“那不正好吗,我想梦也梦不到呢”平的脸上笑容。
“有什么好的,一个败军之将,一个降将,一个败类,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家人面对父母儿女”方先觉的脸上一片凄凉。
“这四周都怎么了,怎么变了颜?”
“军座,您不知,您上次撞墙都撞血来了,鬼加了防范,他们怕您自杀,墙都加了席了。”
“这不是绝了我的后路吗”方先觉一阵长叹,原来他真有撞墙自杀的念。
“军座,您别这样,您不是不由己吗,认识您的人谁不知啊,您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