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当一级的,是级学员,这就尤其不对了;第二、你讲过一些政治界限不清的话,虽然是特定环境下的气话,但是能这么讲,说明有情绪基础,要反思一下,在月底小结时谈谈反思成果;第三、毕业前夕不能再问题,这一你要作保证。
苏昂熟悉这类思想方法,他沉默着。
"就到这里吧。不对之,你批评指正。"
苏昂吃惊:这么快就结束啦。
"再到院长办公室去一下。如果他不在了,请你明天上班时再去。"代主任又提起笔。
苏昂想:事件升级了,这才像个事件。他上一层楼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外,再度履行晋见礼节。忽想起自己学两年,还没单独晋见过院长呐。
张院长摘掉老镜,疲乏地凝视苏昂,"我说,咱们都坐下,好不好哇?"
苏昂原想站着,使得谈话快些结束。现在只好坐下。他尽量少开,免得酒气四溢,这个念把他拘束死了。
"你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动脑的人一般都显老嘛。我看上去就比实际年龄大,人家一一个张老。"
苏昂想:他的音不错,大概他会说一两外语。苏昂能够在别人讲汉语时觉他是否会说外语。
"谈过啦?"张院长问。
"谈过。"
"那我们换个题目。晚饭时接到你那个电话,我忽然想到,别人向我推荐过你。刚才我调查了你的一些情况,"张院长示意桌上的材料,"包括你学间发表的几篇论文,还有没发表的。哦,我觉得没发表的比发表的更有意思。"
苏昂忙:"我也是这个看法。"
"一个人才呀。恰恰是这里面的病一再证明这个人是个人才。有时候,缺比才华更能反映一个人的真正平。"张院长皱眉,思索着,"问题是哪个更大些。我刚才还和你们一大队的王队长谈过。苏昂,你认为他能不能正确评价你?或者说,你认为他的话可信不可信?"
"我完全信任他。"
"那我就不必罗嗦了,我也相信他的话。简略地讲,我建议你毕业后留在学院,从事军事研究和教学。或者以研究为主附带一教学任务,随你。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先谈你人的调动,你的职务待遇住房等问题,反正我手里正拿着笔。你想考虑一下吗?"
苏昂因为激动而吃了:"不,不,我激您的信任。我…很难开,我要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
"离开军队,转业。"
"哦,原来是我判断失误,我原以为你想在野战军,那里晋升快一些,没想你是要走。我还以为军事造诣达到这个程度的人,已经无法脱离军队了,就像装得满满的火车无法急拐弯一样。好好,都走,下班吧。"
张院长把材料放回档案袋,脸上没有一失望的表情。他像掸落一片绒那样掸落这个重要问题,使得苏昂有沮丧,虽然他想走,可他仍然渴望听到挽留啊,特别是,他所尊敬的人的挽留,自己的价值难还不什得百般挽留吗。苏昂敬礼告辞,觉自己受到了轻微的戏。
他在黑暗中独自穿越偌大的草坪。苏昂过一会才得结论:他和那位老人实际上是互相伤害了一下,但是谁都没有过错。
有一再次被证明,自己对军队是一个十分有价值的人,仿佛最不重视这价值的不是别人,恰恰是备这价值的自己。
苏昂快持不信了,智慧在这时不用,勇气也不用,面临太复杂太重大的选择时,只有靠直觉,但他的直觉被情烧坏了。苏昂渴望这时有个女人坐在自己对面,她一言不发,安静得只剩下目光。苏昂不由自主地来到叶的宿舍门前,他的手刚碰到门把,门就开了。叶又退回房屋,那里亮着一盏白台灯,像被云朵包裹的月亮。
叶说:"我看到你从那积极路上跑过去…"
苏昂无言,他没想到此生还需要借助一个女人的指,他聚集着自己的勇气。
叶又说:"我又看到你一个人走回来…"
过许久,叶再说:"后来我就等,我想大概没指望了。"
"我想问一个事,你想也别想就告诉我。你觉得,我是转业好呢,还是在军队?"
"在军队!我就喜你现在的样,你一也别变,要不你肯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