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盒枪弹。他说:"就它还算样东西,看着都舒服。"
母亲不安地:"本来是你的…可大妹也跟我要,是小李怂恿她的。"
"你答应她了?"
"唉,…"
"看来我不比一个未婚女婿。"
"我再跟她说说。"
"算了,我对荒唐已经习惯啦。今晚我想跟你谈另一件事。只谈一次,今后再不提。"
"坐下坐下,啊呀,我这连个坐也没有。"
"我表明一个态度,关于你今后的生活。你今年才40岁,或者才43岁,我不知你的真实年龄,你和父亲结婚时多报了几岁,这并不重要。总之你今后日很长远,没有必要守寡终生。如果你遇见合适的人,我支持你们结合,并且像以前那样尊重你。"
"你要赶我走!"母亲惊叫,"我不走,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就敢…"
"你知我不是那意思!"苏昂厉声。
"那你是什么意思?"
"再嫁。父亲去世五年,尸骨早已灰飞烟灭。这五年里,你受过不少苦。今后你无需受苦了,日可能比受苦时更难过。我是父亲的儿,表这个态不容易,我希望你重新生活。"
在军区首长夫人群落里,母亲的容貌与风度类萃,看上去像30岁左右的少妇,如果不是近年的磨难使她略显憔悴,简直就像苏昂的。
母亲揩着泪:"我和你父亲生活了半辈,我死活都是她的人。你放心好了,我绝不失节。"
"果真如此,我也尊重你的意见。"
苏昂告辞回屋,继续痛惜那支猪枪。他的行李很少,要告辞了才发觉并无真正属于他的东西。但家是一团气氛,裹着人。周围的门窗、地板、营、大幅世界地图、隔父亲卧室…都散发温馨气味。父亲去世五年,痛苦使他和家人靠拢,现在父亲平反昭雪,这个家一下也变质了。追悼会等于宣告:父亲是真的死了。苏昂听到父亲卧室有响动,过一会,母亲在敲门。
"睡了么?"
苏昂打开门,母亲提一个长屋,苏昂熟悉它,里面是猎枪。他无语。
"大妹是跟我要过。但我没有答应她。"
"谢谢你。"
"你刚才的话,是不是真心话?你以前老是喜说我不懂的话,我分不真假来。"
"哦,那是我的病。刚才和你说的全是真心话,经过反复考虑的。"
"你比你妹妹贴人。我问你,我要真改嫁了,你不替你父亲难受吗?"
"没想过,他死了。难受…见面可能有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