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还要难受?”
“乌指女”卫红绡听他这样说法,笑叫:“七先生,‘氤氲教’决不会对你吝供酒,只因酒能误事,恐先生大醉之下,方有谬…”
庄七先生不等卫红绡话完,便即哈哈大笑说:“卫姑娘,你的这想法,属于严重错误,我先请教一声,你知不知我的武林匪号?”
卫红绡嫣然笑:“酒糟扁鹊,举世闻名。”
庄七先生长叹一声说:“江湖中人,虽然都知我叫‘酒糟扁鹊’,但除了我几位至老友之外,无人能完全懂得这四字涵意。”
卫红绡柳眉微扬说:“这四个字儿,似乎不难理解,应该是说明七先生素好饮酒,并岐黄妙技。”
庄七先生摇说:“这只是就字面而言,骨里却另有义。”
夏侯彬接笑:“七先生不妨把这骨里的意义,说来给我们听听。”
庄七先生说:“这意义就是我的酒意,和我的医力,互成正比,添了一分酒意,便了一分医力,倘若喝到东倒西歪,醺醺大醉之际,便无殊华陀再世,扁鹊复生,甭则,只不过是个对于药名病理,尚稍熟悉的普通医生而已。”
卫红绡妙目一扬,向赫连匡微笑叫:“教主听见没有,庄七先生是表示你若能供他酒,使他尽兴,他才能发挥妙技,把你的病儿治好。”
庄七先生抚掌笑:“对了,对了,休看你这风大病,业已梅毒内,极为严重,但服一次药,减一分病,服十次药,便告除。换句话说,就是你只要每日让我在酒兴足后,替你开张药方,过了十日,便可完全痊愈。”
赫连匡听得庄老七要求在醉后开方,不禁眉蹙,默然不语。
夏侯彬笑说:“教主何必迟疑,我们不妨先陪七先生尽兴一醉,请他开张方儿看看。”
赫连匡知夏侯彬言外有意,就是不妨遵从庄七先生所请,试上一试,倘若药方中有何不妥,仍可斟酌情形,避免服用。
想到此,扬眉笑:“好,七先生,我们三人,陪你同作畅饮。”
庄七先生的神情本甚萎靡,一听有了酒喝,立时神大振地,目闪芒,狂笑叫:“赫连教主,你叫他们多准备一些酒,我庄老七是十斤以下,酒意毫无,等二十斤酒,下之后,便该替你开药方了。”
赫连匡苦笑不语,展问酒菜已备,遂由赫连匡、夏侯彬、卫红绡三人,陪着庄七先生,放怀畅饮。
那位庄七先生,思酒已久,简直手到杯,在喝完一坛极好“凤酒”以后,脸上神采焕发,与先前那奄搭搭的模样,完全二致。
卫红绡因与赫连匡早有秘密安排,遂一面饮酒,一面笑说:“教主,九月十五,敌将临,你那‘氤氲化血指’的绝世神功,却千万不能搁下…”
赫连匡不等卫红绡话完,便即接笑:“你尽放心。
我的这功夫,不仅绝未搁下,并旦夕研,境更妙。”
庄七先生举杯笑:“赫连教主,在下久闻‘氤氲化血指’之名,不想教主居然擅此神功,能否显一手,使我庄老七开开界。”
赫连匡本就有意施为,闻言之下,笑:“七先生既也有兴,我就略为献丑便了。”
这时,恰好有名侍女,端来一盘鲜鱼,赫连匡等她放下鱼血,便倏伸左掌,在那侍女肩上,拍了一拍。
因为赫连匡这只左掌,自从指以下,均已被人削去,只剩一只拇指,故而与其说是用左掌在那侍女肩上,拍了一拍,不如说是用左手拇指,在那侍女肩上,了一。
就这轻轻一,肩上也未见伤痕,那侍女便容变地,翻仆倒,未到片刻,居然骨齐消,化作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