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飘天说完,便即接问:“公孙老贼有传人么,他的徒弟是谁?”
白飘天摇答:“我只知他有徒弟,却不知谁是他的徒弟,但教主不必烦忧,公孙明也知你当年虽伤未死,还要派他徒弟,来找你呢。”
赫连匡然变地,扬眉问:“白堂主是怎样获得这机密之讯,靠得住么?”
白飘天赧然笑:“属下是巧遇刘护法,蒙他所告,刘护法一向举措沉稳,不尚空言,大概相当可靠。”
赫连匡对于刘叔温,也一向信服异常,遂“哦”了一声,笑:“原来白堂主是听刘护法所告,则确实不致有误,但刘护法外已久,他怎么不回‘销魂堡’呢?”
白飘天微笑说:“刘护法要我代禀教主,说他即日回转‘销魂堡’,并有更重要的机密大事,当面奉陈。”
赫连匡叹:“刘护法为了本教,委实风尘飘泊,卓著贤劳,等他回堡之时,我真应以盛宴接风,向他隆重致谢才对。”
说到此,又向白飘天看了一,笑说:“白堂主既受内伤,请回房休息,善自珍摄,倘若‘玉面郎君’艾凤翔,真敢前来‘销魂堡’,我定必将他擒住,你发落,以报前仇就是。”
白飘天唯唯应是,躬辞去。
他离开“氤氲秘室”便走向副教主夏侯彬所居之。
白飘天因是夏侯彬最重要的心腹人,故而不用手下通报,自行走到室前,叩门求见。
夏侯彬为了觉得赫连匡故意施展“氤氲化血指”力,毁去自己“鸳鸯钢胆”之举,分明是对自己有所怀疑,自然心中闷闷,极为不乐。
在这情绪之下,虽然听得有人叩门,竟懒得搭讪地,随问了一个“谁”字?
白飘天虽是夏侯彬心腹,但在明面上,却决不丝毫痕迹地,在门外肃立抱拳,陪笑答:“启禀副教主,属下白飘天,江湖事毕,刚刚回堡,特来参谒,副教主业已安歇了么?”
夏侯彬正在心烦,忽然听得白飘天的语音,不禁兴已极地,亲自起立迎,并立将室门关好。
白飘天相当机警,一见夏侯彬满面愁容,神情似甚烦闷,便自失惊问:“夏侯二哥,你…”夏侯彬摇手截断白飘天的话,向门外指了一指,压低语音,悄悄说:“白贤弟说话小声一些,当心隔墙有耳。”
白飘天听得一怔,夏侯彬遂把赫连匡不知获得何人密报,已对自己起了疑心之事,向白飘天细说一遍。
白飘天听完经过,矍然说:“赫连匡是盖代枭雄,他疑念既生,今后更难相,夏侯二哥是否考虑到我们应该采取主动,来个先下手为…”
夏侯彬摇说:“不行,我已经再三衡断,觉得把握不够,不宜轻举妄动,自速其祸。”
白飘天苦笑说:“二哥莫要太慎重了,应该知我们动虽冒险,不动也未必能安。”
夏侯彬从嘴角间,浮现一丝雄式的微笑说:“白贤弟有所不知,我另外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