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匡摇答:“我在猜测七先生这项如何再‘销魂堡’的问题之前,却想先知七先生是怎样得‘销魂堡’?”
夏侯彬闻言,也自注意聆听,因为庄七先生之如何答话,对于他的关系太大。
庄七先生了说:“我可以告诉你,但却只能说前半段…”
赫连匡略惊奇地,接问:“七先生为何只肯说前半段,而吝于见告后半段呢?”
庄七先生苦笑说:“因为后半段的经过如何,连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说完,遂把自己怎样见一蒙面人,“氤氲秘室”把自己昏迷之事,讲说了一遍。
夏侯彬听得心中一宽,知“白眉吊客”凌瑞,除了驱车堡,引人起疑之外,并无其他破绽,如今既被“金刀毒羽”
白飘天杀之灭,业已不虞败,本用不着发动埋伏,与赫连匡、卫红绡等,甚孤注一掷。
赫连匡在听完庄七先生所说之后,略一沉,目注夏侯彬,皱眉叫:“夏侯二弟,这事好怪?”
夏侯彬陪笑说:“教主有何见?”
赫连匡说:“如今‘氤氲秘室’业已成为瓦砾之场,七先生定是火起以前,被那蒙面人昏迷救走。”
夏侯彬答:“这是当然之理。”
赫连匡冷笑说:“仅仅‘当然’二字不够,我们必须设法从各‘当然’资料之内,推求‘所以然’来。”
夏侯彬发现赫连匡的说话语气,暨脸上神情,仿佛充满自信,不禁又有提心吊胆起来,贯注全神地,注意一切变化。
赫连匡从嘴角掀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森冷笑容,目光如电地,缓缓说:“一来那时正值我们与‘东剑’钟,闹得不可开,‘氤氲秘室’中,无人照料,二来此人于行事之际,是穿宽袍,罩黑巾。”
夏侯彬先自撇清地,装一副矍然神,接说:“照这两看来,此人果是内,否则不易如此凑巧地,把握时机,并怕人认他的本来面目。”
赫连匡冷笑说:“还有更重要的第三,和第四呢,第三是那‘氤氲秘室’在未被焚毁之前,不仅室中密布厉害机关,者必死,还设有‘九警铃’,来人倘若不那‘倒游八卦’的步法行走,警铃之声,立将大振,第四是此人迷昏七先生后,居然能轻易前往‘销魂堡’外,而告毫无所阻。”
夏侯彬觉得此时只有把一切嫌疑,都推在已被“金刀毒羽”白飘天杀死的“白眉吊客”凌瑞上,才是上策,遂“呀”了一声叫:“这就不错的了,难怪那‘白眉吊客’凌瑞,一闻教主传呼,便自畏罪服毒,他曾在火起之前,驾车堡,定是把庄七先生,藏在车上,再以他‘副总巡查’份。加以掩护,方能畅行无阻,不受桩卡盘问…”
话方至此,赫连匡突然狂笑慑人地,摆手叫:“夏侯二弟,你错了,我所谓的‘内’,为数甚众,不只是‘白眉吊客’凌瑞一人。”
夏侯彬暗吃一惊,却故意就势装一副愕然神,瞠目不语。
赫连匡冷笑:“因为凌瑞驱车堡以后,火势方起,显然非他所放,而‘氤氲秘室’、‘粮仓’、‘钱库’等三同时着火,又决不是一两人所为。”
夏侯彬只好表示佩服地,说:“教主神目如电,无微弗瞩。”
赫连匡继续说:“尤其那‘白眉吊客’凌瑞,虽然为‘氤氲教’副总巡查,却从未过‘氤氲秘室’,他怎会熟悉室内的机关,而把庄七先生轻易走?”
夏侯彬心微,知这确是自己万密一疏中,所留的唯一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