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磊慨然一叹,:“那骆姑娘去世之前,项姑娘…”
项小芸颔首:“事有凑巧,我正在她的边。”
凌磊弹弹泪珠,哽声:“她曾说过什么?”
项小芸苦笑:“她只恳嘱我设法找到你,只要把她十年来所受的苦况,和垂死之前的一切情形告诉于你。”
凌磊咬咬牙关,:“她没再说别的么?”
项小芸摇摇,:“没有了,我知她要说的还有很多,只不过她不说了,因为说了来也不会到,反而留下一个笑柄。”
凌磊声调嘶哑地:“依项姑娘看来,她还会说什么?”
项小芸沉凝地:“她所希冀的自然是你能够亲自赶到长白山去理她的后事,并且在她坟前立上一方石碑,上面刻下几句使她安的文字,那么,骆香雪九泉之下,大约也可以笑的了。”
凌磊顿足:“这些我一定到,我要赶到长白山去为她修坟、立碑,上面刻下妻骆香雪之墓。”
黄一萍走前一步,:“凌老前辈,既有今日,何必当初,骆香雪当年那样苦追于你,你毫不动心,为什么今天却这样痛哭涕起,莫非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泪么?”
凌磊怔了一怔,长叹:“我已说过,我一生也是为情所苦。”
黄一萍:“那时大约你正在追求另外之人吧。”
凌磊苦笑:“这真是没有办法之事,我所追求之人比骆香雪大了三十岁,而且她已是我的发妻。”
项小芸困惑地接:“既然你们是结发夫妻,又哪里还谈到追求二字?”
凌磊叹:“我们虽是结发夫妻,不幸的却是发生了误会,以致她离我而去,任凭我如何解释剖白,她都不肯重续旧好。”
项小芸怔了一怔,:“前辈能说得仔细一些么?”
凌磊喟然一叹:“这是老夫二十多年来的一桩秘密,当二十年之前,老夫与我那发妻结缡未久,双宿双飞,比翼共游天下,哪知不到三个月之后,就发生了变故。
记得那时正是暮三月,在莺飞草长的江南,我们游罢姑苏,住在旅店之内,当时老夫发妻芸娘忽患心疾,老夫急忙请来郎中诊视,当晚在店中煎药医治,哪知就在她服罢第一剂药之后,就了。”
喟然一叹,住不语。
项小芸迫不及待地:“究竟是了什么事呢?”
凌磊叹:“芸娘服下第一剂药之后,情况很好,已经沉沉睡,老夫张之余,也坐在桌前坐息。
哪知老夫一经坐息,即刻沉睡了过去,等到醒来之后,发觉芸娘已经不在,桌上却有一张老夫未曾写完的信笺。”
项小芸奇:“你要写给谁呢?”
凌磊咬牙:“那夜的奇案直到如今老夫也是莫明究竟,老夫何曾写什么信笺,那信笺是模仿老夫笔迹所写,而且又摆在老夫面前,芸娘自然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