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后面的人推呀碰呀,兀是立不住脚步,浮浮的,可咱们那位先生呀,你别瞧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样,他可站得很稳,那些人挤到他的边,就像般的两边分开,碰都没有碰着他。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法儿?我奇怪极啦,想过去问他,人又挤,那女鬼又上场了,我就没有过去。谁知看完了那场女鬼的戏,他已经不见了,有心来看戏嘛,怎么只看了一场就走,少爷,你说他可是不是一个怪人?”陈天宇面孔一板,:“江南,萧先生的事,只准你说给我听,其他的人,不论是老王,甚至是老爷,都不准你说,你若说了,我就撕你的,不,我就再也不理你。”江南笑:“你不理我比撕我的还难受,好少爷,你放心,这回我不再多嘴啦。”陈天宇与江南平素玩在一起,本来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知他的脾气,一说不理他,他就不敢再俏了。
陈天宇洗过脸,吃了早,江南又来:“老爷叫你。”陈天宇心:“又叫我什么?”到厅堂,只见父亲面沉暗,:“土司今天要见你,可不知有什么事情。这土司脾气极坏,连我们朝廷命官都不大放在里,我来了八年,也只见过他几面,今儿他却特别派人请我去吃饭,还指名请你一去,你快快换衣服吧。”
陈天宇奇:“我又不认识他,为何他指名要我同去,我不去!”陈定基:“我在他的辖地为官,他是主,咱们是宾,宾主理应和好,何况咱们有许多事情还要仰仗于他,官场之中,家人弟互相来往也属寻常,他既有请,怎能不去?你少闹少爷脾气!”陈天宇无奈,只好换了衣服,随父亲去拜访土司,宣使乃是文官,只有几十名护卫亲兵,陈定基挑来挑去,好半天才选八名相貌魁梧勇武有力的兵丁作自己的随行卫士。
正待门,忽听得门外嘶,家丁来报:“俄登涅求见大人。”陈定基又惊又喜,说:“真是俄登涅吗?怎的只是他一人前来?”“涅”乃是西藏的官衔,每一个土司下面分设四个涅,掌军政民刑,权力甚大,每一涅门之时,都是仆从如云,从无单独一人现,是以陈定基有此一问。
陈天宇侍立一旁,只见那俄登涅学着朝廷官员的走路姿势,双手反剪背后,踱着方步,走到自己的父亲跟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本布可是赴土司之宴么?”(注:“本布”乃是藏语的大官之意,也是对官员的一尊称)陈定基慌忙还礼,:“正是,不敢有劳涅来接。”心中大是奇怪:这俄登涅平日气焰甚盛,何以今日对自己尊敬如斯!
俄登眨眨睛,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来,实是求本布一件好事。”陈定基本以为他是土司派来迎接自己的,闻言颇意外,问:“何事?”俄登:“昨日草原来了一群卖唱的狼汉,本布可知么?”陈定基:“听家人说过。”俄登:“原来他们是偷贼,本领也真不错,居然偷了土司的五匹,男的都逃跑了,只捉到一个少女。”陈天宇大吃一惊,心中想:“其他的人不知,那个用没镞箭鸦的汉人可是大有本领之人,怎会偷贼,只怕其中还有内情。那少女该不会是那神秘的藏族女郎吧?”
只听得俄登又:“本布在此多年,想必知土司惩治盗贼的规矩。”陈天宇心中一懔愣,他也曾听父亲说过,土司惩治盗贼,手段最为残酷,先剜珠,后割双手,想起神秘少女那双明如秋的睛,不觉全颤抖。
陈定基也变了面,只是土司的刑罚,自己可不便非议。俄登又:“我素来心慈,实是不忍见那女郎受此刑罚。求本布今日往见土司之时,代那少女说情。若然是要赎金的话,请你先付,我可以暗中还你。”俄登此言一,陈定基更是奇怪,心中想:“这俄登素来贪吝名,何以今日如此慷慨?难和那少女有什么相不成?”可是若然那少女是和俄登有关系之人,她又怎会在草原卖唱?
俄登见陈定基踌躇不决,大为焦急,搓手说:“本布大人,那位姑娘的命就全悬在你的手上了。”陈定基慨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自当尽力而为,若要赎金,我也还有少许官,不必涅破费,怕只怕土司未必允准。”俄登:“有本布求情,土司必定准允,我告辞了,今日之事请千万不要在土司面前提起。”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礼,门之时,忽然对陈天宇笑了一笑,神情甚是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