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宇大怒,刷的反手一剑,那汉形一晃,长鞭一掠。抖得笔直,向陈天宇拦腰疾扫,陈天宇一个"旱地拨葱",向上一,险险给他。的长鞭扫中,那汉哈哈大笑,长鞭像毒蛇倒卷转来,刷刷又是两鞭,陈天宇一招"推窗望月",剑刃平削,反找敌人手腕,那人的长鞭竟使得十分灵活,招式一变,又改扫下盘,陈天宇给闹陪得个手忙脚,百忙中一剑斜指,冒险反攻,忽觉手腕一沉,剑已给鞭梢缠上,陈天宇心里发慌,不暇思索,自然而然的使师门心法,沉腰坐。长剑一探,剑锋一旋,只听得那汉"噫"了一声,长顺一撤,压力顿松,陈天字左一剑"危蜂穿云",右一剑大漠孤烟,连环两招,式中式,竟把那汉迫得连连后退。
原来陈天宇的武功,本在那汉之上,只因今番还是第一次临敌应用,故此开几招,不知应付。而今见这汉也不过如是,胆气顿壮,把青城剑法展开,宛如玉龙夭矫,得心应手。鞭来剑往,剑去鞭赶,两人转之间斗了三五十招,陈天宇胜在剑法妙,那汉却胜在经验老到,各有所长,不分胜负。
那汉轻敌之念已消,心中暗:"名师所授,果是不同。"实施狡计,不住的向左右移动脚步,引陈天宇跟着他转。
山本就险峻,加上夜间酷寒,夜凝冰,脚底甚,陈天宇还是初,行走山路已是不惯,何况是激烈搏斗,跟他转了几转,只觉脚步虚浮,好几次险险跌倒,那汉引到悬岩削之前,心中暗喜,看看得手,陈天宇忽地站着,凝立不动,一剑上下翻飞,护着要害,只待敌人迫近之时。就是忽地一剑。原来陈天宇也甚机灵,遇了几次险招;看情形不对,急运师门独到的千斤坠功夫,双足钉牢地上。有如钉桩,不求有功,先求无过,那汉一连使了好几次虚招诱着,陈天宇都不为所动。
转又斗了二三十招,那汉攻不来,陈天宇也不敢冒昧杀上,变成了个僵持之局,陈天宇正在心焦,忽听得又是一声嘿嘿的冷笑,一个嘶哑的苍老声音说,"连一个浑小降不了,别给我丢脸啦。虎,扛我上前去看看。"陈天宇定看问,这一惊非同个可,只见一个黑脸大汉,托着一个过山竹兜,兜上坐着一个人,面如黄腊,形容骇人,双圆睁,嘿嘿冷笑,这怪人正是那日给萧青峰拂尘扫下冰渊,幸未跌死的崔云。他给拂尘一扫,五脏六腑俱给震伤,半痪,不能行动。因此叫两个徒弟用竹凳抬他,日夜兼程,想赶到日喀则找把兄雷震医冶,想下到陈天宇竟然在这个时候遇见了他。
他虽受了重伤,却还保持份,不屑与小辈动手,起先只叫一个徒弟击,满以为陈天宇年纪轻轻,武功料来平庸,自己的徒弟有二十年功夫,一手必定手到擒来,哪知陈天宇学的是青城派的正宗内功,自幼扎稳基,加之剑法妙,若非经验太差,自己徒弟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崔云一看不对,迫得自己阵。
与陈天宇对敌的那个汉,听得师父声斥骂,满面羞惭,垂手退下,立到竹凳旁,那崔云虽然半痪,手臂尚可转动,只见他在怪笑声中,双指一弹,一粒铁莲嗤的一声,破空飞,陈天宇未及闪避,已是一麻,扑通跌倒,还幸崔云受了重伤,内功已减,要不然这一弹之力,便可将陈天宇打。
那黑脸膛的汉放下竹兜,与师兄夹手夹脚,将陈天宇缚个结实,崔云:"搜他的!"一搜搜那个银瓶,崔云哈哈大笑,:"哈,桑玛居然舍得把天山雪莲给你。徒儿把银瓶拿给我。"陈天宇怒极气极,叫:"这是我师傅的东西。"崔云大笑:"你师傅用不着啦,等会儿我就送你去见师傅。"陈天宇用力挣扎,崔云:"虎,他的麻,送他到竹兜上来。"陈天宇被绑在崔云旁边,睁睁地看着师傅的大仇人揭开银瓶,把那朵天山雪莲,本来是准备给师傅救命的天山雪莲,送了嘴中,一阵嚼,咽了下去,陈天宇心痛如割,却是不了声。
那两个汉抬着竹兜,健步如飞,月光从冰峰上洒下来,山一片银白,陈天宇躺在崔云旁边,看得清清楚楚,那崔云本是面如腊,形容骇人,嚼下雪莲之后,只见他气,气息渐租,脸也渐红,过了一阵,哈哈笑:"天山雪莲,果然名不虚传!"声音清亮,与适才的嘶哑大不相同。陈天宇又是心痛,又是惊讶,心:"想不到天山雪莲如此灵异,这厮内伤已愈,我师徒命,今日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