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叹息呢!难冰官之外,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地方?”
冰川天女心起微波,抬一看,只见唐经天一白衣裳,在月光之下,更显得庸洒尘,一双明如冰镜的睛注视着自己,冰川天女不禁面上一红,心如麻,竟似觉得有所留恋,至于恋的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就是此时此刻的的受,也许就是此人此语,与自己甚是投缘宁,但想起此人又正是自己必须与他分个下的人,此刻不能分,三年五年甚或十年之后,也必须与他分个下,这才不负父亲创立剑派的遗志,思念至此,不觉惘然。
忽听得唐经天又:“你的两位伯怕,一在川中,一在湖北,你就不想去看看他们吗?他们几十年来思念你的父亲,到请人打听。陈天宇的师父铁拐仙便是受他们所托,冒险上到冰峰,以至死冰的,难你也不动心么?”冰川天女:“什么?铁拐仙在冰死了?”幽萍:“不错,听说他们师徒是为了保护冰,以至铁拐仙被红衣番僧所伤,因而致死的。”将陈天宇告诉他的事情,转述给冰川天女知。冰川天女想起铁拐仙夫妇的一片,不觉黯然。唐经天:“你的两位伯伯若知有你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的侄女儿,不知该多兴呢,你不想去会会你在中国的亲人吗?”
冰川天女:“我不知他们居住的所在,怎样去我?”唐经天:“所以说咱们并未缘尽,不能就此分散。我陪你去找两位伯伯便是。咱们先到川西找冒川生大侠,然后再上武当山找石广生大侠。”冰川天女面上又是一红,半晌说:“好吧,那么咱们何时动?”唐经天:“我陪你找两位伯伯之前,也请你陪我找一个人。”冰川天女:“什么人?远不远?”唐经天:“就是那个龙灵矫,咱们到拉萨找他,耽搁不了几天。”冰川天女:“金瓶已替他夺回,还找他作什么?”唐经天:“此人份大有可疑,你可知,云灵夫妇,本来就是想向他找麻烦的。”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云灵夫妇的武功远在焦雷等八大手之上,清却不请他们护送金瓶,而要他们乘此时机,暗中侦察龙老三的底细,可见清朝皇帝对龙老三的重视,竟似不在金瓶之下。这疑团我非揭不可。”冰川天女眉一皱,:“偏你这么多事!”唐经天笑:“你就是不愿意,也得陪我走一趟。”冰川天女:“为什么?”唐经天:“这样咱们就不必彼此领情,将来你再要与我比剑之时,也好说话。”冰川天女“嗤”的一笑,:“你这话说的倒是,好吧,我就先陪你去拉萨一趟。”
三人拂晓动,除夕之夜,赶到拉萨。只见拉萨街,人如涌,香烟镣绕,灯火辉煌,市中心的大昭寺更是饰以金箔,每层檐角,都悬以七彩玻璃灯,越发显得富丽庄严。人们在街狂舞,或唱民歌,或诵佛曲,人群不歇地向着大昭寺呼。比内地的过年还要闹百倍。唐经天心中暗:“满清皇帝这件事倒是得对了。他将金本瓶送来,从此西藏的政教制度都由中央规定,西藏与中国更不可分。怪不得西藏的人如此兴,尽有人挑拨汉藏满蒙各族的情,可是他们却愿意在一个家之内,如兄如弟如手如足呢!这金本瓶就是统一的象征。”看着人们如此狂,想起日间金瓶到来之时,全城僧俗都去迎接,那更不知是何等闹!、他们迟来半日,错过盛会,心中暗暗可惜。
三人好不容易才挤过布达拉下面的广场,山北面旷僻的山地,山坡上有一幢形式特别的屋字,屋作圆形,有如碉堡,四面围有围墙,这便是龙灵矫的住家。唐经天叫幽萍在外面等候,他和冰川天女施展绝轻功,夜探龙家。只见里面一片寂静,人们想必是都到外面凑闹去了。他们摸到了龙灵矫的书房外面,忽听得里面有脚步声踱来踱去,两人飞上屋檐,使一个“珍珠倒卷帘”的姿势,向里窥望。冰川天女与唐经天的轻功夫好到极,端的如一叶飞堕,落无声。连龙灵矫竟也未察觉。两人间里一望,只见龙灵矫好似神魂不属的样,在书房里绕来绕去。
正是:
遁迹风尘人不识,问君何事却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