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发觉,就是一场大大的麻烦。院里多的是百年老树,唐经天就隐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参天古树之中,树上有几只大鸟栖息,似乎也发现下面有人,翅膀拍动不已,唐经夭摘下一片树叶,轻轻一弹,使摘叶飞的暗功夫,那片树叶穿枝飞上,在树栖息的大鸟都给振翅飞起,发叫声。那两个喇嘛:“原来是鸟儿作怪。”唐经天是何等功夫,趁着他们凝望飞鸟,背向自己之际,一个飘,倏忽之间。已掠了法王宝殿,藏檐角,真要比飞鸟还快捷,饶是那两个白教喇嘛,也丝毫没有发觉。唐经天悄悄向里张望,正中一座房间,距他藏之有数丈之遥,隔着窗纱,只瞧见两个人影,一个大的影坐在当中,想必就是法王,另一个站在旁边的,当是侍者。唐经天凝神静听,只听得那法王:“咱们几代祖师,盼了百多年,终于盼到了。班禅的佛使说,要请咱们回去,以后大家不要再争斗了,阿难尊者,你的意思怎样?”那个叫阿难的侍者说:“这都是沾活佛的威望灵光,不过,一一”那法王:“不过什么?你是说咱们这次回来,还不够光采吗?”阿难:“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咱们在这里是至无上——,那法王:“回去之后,就是寄人篱下了,是吗?我告诉你,班掸的佛使已转达了西藏两位活佛的意思,划三个地方让我们建立寺庙,彼此相容。纷争了百多年,我也不想再动戈了。”唐经天心:“这法王倒有一些见识。”白教当初是给黄教用兵力逐西藏的,若然再打回去,西藏难免战祸。那法王又“我也不想离开这儿,将来西藏的那三地方就由你主持。”说到这儿,唐经天只见阿难的黑影合什俯腰,想是谢恩。那法王叹了气,:“能再回西藏,总算了了祖师的心愿。有三地方,我也心满意足了。那批圣女怎样?”阿难:“除了几个人外,其它的都愿听活佛的法旨。”那法王:“咱们也不要勉她们。百多年前,咱们的祖师在西藏掌教之时,民间的女争着来圣女,这里的风俗不同,汉人占了大半,他们不知圣女的光荣,所以难免大惊小怪。百年来我们不召圣女,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而今既然准备回到西藏,不能不恢复旧时的仪礼,寺庙落成的开光大典,没有圣女的奉神歌舞,那成何统。”唐经天心:“原来如此,倒还情有可原。我几乎将他们当僧看待呢!”那侍者:“是呀,他们大惊小怪,真是不好。”那法王:“也不能怪他们,汉人连把儿送来当喇嘛的都不多,何况要他们的女儿。那些不愿当圣女的多半是汉人,是么?”侍者了,正想说话,那法王又:“咱们这次事忽忙,不向他们事先说明,也不大好。这样办吧,明日咱们开个法会,你派人去请城中的士绅父老来随喜,顺便向他们解释清楚。不愿当圣女的,都让她们的父母领回去。”阿难:“有一个不愿当圣女的,不是汉人,从服饰上看,是从西藏来的,他打了我们的喇嘛,这怎么办、也放回吗?”打骂喇嘛是一桩大罪,法王似乎踌躇不决,良久说:“事情过后再说吧,也不要难为她。”阿难:“听说她不肯吃东西。”法王:“明儿我叫老圣女跟她说去。”说到这儿,那法王突然站起来,:“倒一杯酒给我喝喝。”只见他持着酒杯,走近窗前,忽地推开了窗,双指一弹,贸杯径向唐经天匿之飞去。那酒杯劈空打,其声呜鸣,竟似一支响箭,劲力之,可以想见,而且听风辨,那酒杯竟是朝着唐经天的“玄机”打来。虽然在昏夜之中,认不差毫厘,唐经天不由得心中一凛:想不到这白教法王竞有这么俊的暗功夫!唐经天伸指一弹,猛然间,又闻得一酒香,迎面来,只见前一条白练,倏地散开,化成白漾檬一片的“酒狼”,酒如雨,四飞洒。原来那白教法王,把酒杯和酒。都当成了暗。唐经天伸指一弹仰当卿。一声,酒杯碎裂,饶他闪避得快,衣袖上也沾了几酒珠。刺穿了几个小。这一手功夫,和唐经天刚才用树叶打鸟的功夫,同属一路。都是第一的上乘内功。唐经天大吃一惊,只听得那法王叫:“什么人如此胆大!”声到人到,倏地穿窗飞,他披着大红袈裟,就像一片红云,当压下,唐经夭双脚勾着屋檐,上半已倾斜在外。那法王大喝一声,双掌一推,只觉来人竟似铁铸一般,推之不动。那法王倏地缩回右掌,劲力一收,唐经天蒙着面中,两只睛,在外面,那法王撤回右掌,骄指如裁,就挖唐经天的面上双睛,左手仍然与唐经天的双掌相抵,猛力推压。唐经天正在暗运内力,忽觉左边受攻的劲力,突然消失,而右边的劲力,却忽尔增一倍,手比试,最忌不知敌人的攻势所在,那法王双掌的攻势突然转换,劲力一收一,唐经天失了平衡,上半摇摇晃晃,已将跌倒,忽又见那法王伸指他的面门,这一招更是毒辣无比!唐经天正想杀手化解,暮然间心中念一转:这法王乃是一派之尊,打伤了他,牵涉太大。那法王双指,忽觉敌人的劲力也是突然一收,但见敌人的躯平空彼起,已闪转了,就要跃下。那法王“嘿”的一声冷笑,心中想:“你这手轻功,虽然超妙绝,同时避开了我指掌的两路攻势、但其奈你的背脊已卖给我了!”当下右手又变指为掌,一招”手挥琵琶,向唐经天背心猛击,但听得“蓬”的一声。如击败革,唐经天似弹一般,直给他击墙外,那法王也哎哟一声,倒在瓦面;原来唐经天在他掌击背心之时,也反手一拂,用天山派独特的“拂”手法,只在一拂之间,五手指,就连中了他的五。白教法王急忙运气解,他内功湛,是白教喇嘛有史以来的第一人,运气三转,方自冲关解,只是四肢麻痹,还未完全恢复原状。那法王也不禁又惊又诧,心中想:这人的功夫绝对不在我下,他本来可以化解我的招数,何以却如此冒险。生生的挨我一掌?正是:有心犯难求真相,换得法王另看。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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