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萍,唐经天亦不愿她落在大汗手中,心正自盘算救她之计,殿上贵宾席中,忽然走一人,亦走到法王跟前合什一拜,朗声说:“这妖女似乎别有来历,求活佛恩准,让我试她一试。”唐经大在阶下看得分明,这人竟然是与血神一,曾在拉萨缉拿龙灵矫的那个云灵。
云灵是清廷大内的“供奉”,为龙灵矫之事,回京禀报,路过青海,他与白教法王以前相识,特来观礼的。以云灵的份,乃是清廷的使者,吐谷洋的大汗虽然割据一方,形同独立,名义上到底是受清廷辖,听了云灵之言,心中虽然恼怒,却也不便发作,但亦变了面,冷冷说:“你待怎生试她?”云灵笑:“大汗放心,我总不至于毁了她的容颜便是。”云灵自恃武功,竟然不理吐谷浑大汗的恼怒,亦未得法王的,便走到了芝娜面前,伸双指,忽然照着芝娜前的“突”一戳,这一招既轻薄又狠毒,看来是云灵有意迫芝娜手招架。
原来云灵到了哈吉尔,听说芝娜曾用过那会令人发冷的暗,也与唐经天一样,怀疑芝娜是冰川天女的侍女幽萍,见了之后,始知不是。但冰魄神弹只有冰才有,云灵虽然未曾目击芝娜使过冰魄神弹,心中到底疑团莫释,怀疑她纵不是冰侍女,也必有渊源。云灵夫妇吃过冰川天女的大亏,对冰川天女恨之人骨,故此立心要与芝娜为难,有意试她一试,看她的武功,是否与冰川天女一路。
只见他双指打了一个圈圈,缓缓戳下,吐谷浑大汗然大怒,怒声喝:“休得亵读圣女!”一跃而起,喝手下上前拦阻,云灵也不回,手指已然戳到芝娜前,忽地一声厉叫,倒跃丈余,背心一撞,将大汗手下的两名武士撞得四脚朝天,爬不起来。而云灵亦捧着手腕,额上沁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一时之间,竟然说不话。
白教法王大为惊骇,云灵的武功他素所知,并不在他之下,心中想:“这女虽会武功,但比起我座下的白衣喇嘛,亦还相差甚远,何以云灵会吃了她的暗算?”掠骇之下,竟自忘了“活佛’’的份,离座而起,上前察看。
忽见那藏族少女回合什,盈盈说“谢活佛恩典;小女愿舍献佛,永为侍女。”此言一“圣母”与一众喇嘛都大惊奇:这女曾绝两日,任凭如何劝解,总是不发一声,不料到了此时,却突然在法王面前应允。那“圣母”首宣佛号,认为那是活佛的召。
法王利,却见芝娜前,多了甲件饰品,乃是一块用象牙雕成的小圆牌,上面写有几行梵文,竟然是喇嘛教中,颁给德行圣洁的善男信女的护灵符。喇嘛教以白象为尊贵之,因此用象牙雕成的灵符最为珍贵,颁给女的更是极为少有,芝娜本来是沁布藩王的独生女儿,沁布藩王在以前的西藏诸藩之冲,领地最广,势力最大,班禅喇嘛亦曾靠他护法;所以赐了他女儿一面象牙灵符,无非是保佑她吉祥如意、百邪不侵的意思。喇嘛教中相信这灵符有很大的驱邪效力,非与佛有缘,或被认为德行圣洁的善男信女,活佛不会恩赐,但芝娜却是例外,她三岁之时,父亲就求了活佛把这灵符让她佩了。
黄教白教虽然作对,但却是同一源。黄教活佛以“佛”的名义庇护的女,白教亦当尊重,那法王不知芝娜本来的份,还以为她原就是黄教中的圣女,听她说愿永远献白教,作为他教中的圣女;自然是心中喜。正想说话,忽听得云灵哇哇大叫,原来是他自己通了,盛怒之下;一时之间,却还不能说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