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卖解的娘儿,今晚可得小心防备。”
这对母女离开镖行的人,想找寻一合适的地方,展开卧,唐经天倚着墙,还未卧下,一抬,忽见那中年妇人目异光,一步一步向他缓缓行来,走到离他数步之地,忽然站住,直上直下的打量他,脸上泛起一层红,手燃裙带,好像一个羞的少女,突然之间,碰到了多年不见的情郎,那材魁伟的老者走来:“青妹,咱们到那边墙角去吧。”忽然双发光,也呆呆地望着唐经天。唐经天奇怪之极,心:“这两天怎么老是碰着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老者呆了一呆,似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拱手说:“小哥,你贵姓?”唐经天“小姓唐。”那中年妇人失声说:“嗯,你姓唐?”药行的伙计不知是谁“嘘”了一声,那老者:“说话小声儿。”那中年妇人压低声音问:“唐相公,你是从哪儿来的,要上哪儿去?”那少女噗嗤一笑,:“妈,你怎么这样盘问人家?”
唐经天稍稍迟疑,答:“我从西藏来,准备到川西去找个朋友。”那中年妇人:“嗯,从西藏来的?看你的样儿,练过好多年的武功吧?”光落在他的游龙剑上,唐经天将这柄剑枕在下,只半截剑柄。那少女又是“格格”一笑,:“妈,你真是老糊啦!你不见人家带着剑吗?还用问的?”唐经天:“单人独行,带把剑不过壮壮胆吧了,我哪懂什么武功?”
那老者微微一笑,似是赞他谦虚,又似嘲他说谎。那中年妇人忽“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也是姓唐的,不知是否你的本家?”唐经天:“谁?”那中年妇人:“这个人叫唐晓澜!”
唐经天心一震,须知他父母当年大闹清,杀了雍正,虽然事隔多年,到底还是朝廷的钦犯。唐经天在陌生人的面前,如何敢来?那妇人一对汪汪的睛,着焦急与期待的神情,看来实无丝毫恶意,唐经天定一定神,微微笑:“唐大侠的名字我是听说过的,但他乃一派宗师,我仰慕非常,却是无缘拜见。”那中年妇人好生失望,那少女笑:“妈,你时常和我们提起唐伯伯,想这位唐伯伯天山,寻常人岂能见到?你碰到从回疆西藏来的人便问,也不怕人笑话么?”装她父亲平日说话的神气,那妇人给她的女儿逗得笑起来,斥:“小丫,你倒教训我起来了?”
唐经天怕她罗嗦盘问,打了一个呵欠,那老者:“霞儿,青妹,这位小哥明天还要赶路,咱们也该安歇啦。”在离唐经天数尺之地展开卧,倚着墙,半坐半卧,闭目假寝。
两日之间,连逢许多怪异之事,唐经天哪睡得着,心中仔细琢磨,猜不透这父女三人的来历。偷斜窥,只见那两个中年镖师,手中提着兵刃,守着火堆,也时不时的偷窥她们,那老镖师则呼呼地打鼾,唐经天一听,就知他是假装熟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药行伙计熬不着疲倦,鼾声大作,都睡着了。那老镖师忽地张开睛,低声说“小心!”随即提起一支烟杆,那烟锅有茶杯般大小,黑黝黝的,显是铁铸的烟杆,那老镖师装了一袋旱烟,呼呼的起来。忽听得“轰隆”一声,两扇板门给人一脚踢开,涌十几个人,走在前的是个四十左右、材大的汉,提着一张弹弓,哈哈笑:“好极,好极,羊都赶到屋里来了,咱们可不用费力啦!”
那两个中年镖师霍地起,便上前迎敌,那老镖师一迈步,拦在他们前面,将旱烟徐徐一挥,左手抚着烟,团团一揖,朗声说:“朋友们请了。在下是北京振威镖局的郭台基,在镖行上混饭吃,请恕在下拙耳钝,不知寨主在此开山立柜,未投拜帖,失礼之极。俺郭某在这厢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