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经天急急运气镇护心神,只听得满屋的脚步声,哗叫声,谢声,那老者:“老镖且休言谢,请来帮看看这位朋友受的到底是什么伤?”唐经天不能言,心也渐觉麻木,迷糊中似听得周围纷纷议论的声音:“咦,这是什么暗?”“不可用解药,用得不对,反而会加重伤势。”“咦,怎么好像蛇咬的伤?”“看,这脸上的黑气,真像是被毒蛇咬的!”“谁带有金针,刺一毒血看看。”“不必看啦,这暗准是用毒蛇的涎炼的。”这时间唐经天只觉脑袋好象有一块铅似的,越来越沉重,上好象有无数小蛇游动,啮咬,唐经天想叫他们取他中的用天山雪莲所泡制的碧灵丹,只是亦已麻木,旁边的人只听得他发“啊呀”的模糊声音,越发手忙脚。再过片刻,唐经天隐隐听见有人说:“且看这个药能不能用?”睛一黑,立刻失了知觉。
原来这妇人名唤杨柳青,曾经是过唐晓澜的未婚妻,后来解除了婚约,才改嫁五行拳名家邹锡九的。女最难忘初恋情人,杨柳青生了女儿,心中还不时会忆起往事,与唐晓澜多年不见,难免悬念。邹锡九也知妻情意,知她与自己已是一对恩夫妻,对唐晓澜的忆念绝非旧日之情,而且他也想见唐晓澜一面,因此陪着妻远来。他们本来是在山东杨仲英的旧家居住,三年之前,为了一桩事情,才搬到四川来的。
星蓬飞中忽然一个,翻门外,唐经天举步追,忽觉遍有如针刺,一腥气似从心肺之间泛,直冲,陡然间,但觉金星冒,前一片黑漆,跌倒地上。
唐经天:“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什么地方?”那中年妇人:“霞儿,端一碗参汤来。”柔声说:“你中了那疯丐的喂毒暗,已躺了七天啦。这凡是我们的家。”唐经天闭目一想,想起那疯丐的怪状,打了一个寒战,“多谢你啦。”那妇人:“我们才该谢你。”少女端了参汤来,唐经天呷了两,神智更见清醒,那妇人:“霞儿,把唐哥哥换下的衣服拿去,那两件新衣裳你了没有?”少女答:“早好啦。”唐经天闻到衣衫上的一腥臭之味,又见这两母女双发红,想是熬了几个夜晚,守护自己,心中大是过意不去,:“活命之恩,终不忘!”那少女格格一笑,:“妈,他爹当年是不是也这样文绉绉的?”那妇人笑:“这暗的毒真是人间少见,说来还是你自己医好的,多谢我们什么?”唐经天:“怎么?”那妇人笑:“幸好我认得你这把游龙宝剑,又知碧灵丹的用法,要不然我也束手无策。”
唐经天中毒大,醒后数天,才能扶试行,看来非疗养一月半月,难以恢复。因此只好在邹家住下来。邹家三父女对他护备至,尤其是杨柳青,简直将他当成亲生儿一般,百般呵护。杨柳青的女儿邹绛霞天真活泼,有如依人小鸟,时常请唐经天指教武功义,唐经夭初初伤愈,她就扶他在院里散步,唐经天心无邪念,也并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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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笑了一笑,往下说:“先是那药商看这是蛇毒,送了你两专解蛇毒的药,那药商原来是专卖北京最著名的众家药材的,他谢我们打退盗,不惜以最珍贵的灵药相赠,但也只是能暂时阻遏毒气不至发作,我们雇了一乘竹轿,将你抬回家中,替你推挤血,都没有用。我忽然想起,你既是这柄游龙剑的主人,中一定有天山的灵药碧灵丹,我用雪将灵丹开了,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呀,那疯丐的暗,奇毒真是世间罕有,以大山雪莲这样善解各无名毒的灵药,也得七大工夫!”
过了十天,唐经夭除了力尚差之外,毒气已经去尽,人亦渐渐复原,这一晚和邹绛霞在屋外散步,屋外影扶疏,月光如,这时已是尽夏来,茉莉开得正香,晚风来,中人醉。
唐经天神智清醒,想起那晚之事,又听她现在的说话,不由得问:“你认得我爹爹吗?”那妇人微微一笑,脸上忽然泛起一层红,就像那晚她初见唐经大之时,一模一样,轻掠云鬓,低声说:“何止认得,我们是青梅竹之呢!你爹没有和你提过铁掌神弹杨仲英的名字吗?我就是铁掌神弹的女儿。”唐经天叫:“呵,原来你就是杨柳青,嗯,杨伯母。我妈常说起你。”那妇人柳眉一扬,:“你妈好?”唐经天:“好。我妈说二十多年前,他们都曾受过你父亲的大恩,我爹曾在你爹门下习技五年,说来你该是我的师叔。”那妇人想起二十余年前的情事,笑:“你爹爹好?”唐经天:“好。我爹在天山之时还供奉有杨师祖的灵位呢!”那妇人这才真正开颜一笑,:“我们本来是要到天山探望你的父母的,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了你。这也真是缘法。”
邹绛霞笑语盈盈,不知怎的提起天山,邹绛霞问:“天山之上好不好玩?”唐经天:“住惯了不觉怎样,若没有到过的人,样样都会觉得新奇
到唐经天有了知觉之时,已是七日之后。唐经天可不知过了这么长的日,只觉得似从一场恶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依稀记得前事,张一瞧,但见红日当窗,窗外枝颤动,房中缕缕幽香,很是舒服,耳边听得柔声说:“谢天谢地,醒过来啦!”只见那两母女坐在床前,笑地看着自己,那柄游龙宝剑,悬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