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天女心:“这疯丐定是另有来由,我何苦与他死拼?”使达剑法中的神妙招数,一招“玉女投梭”,寒光起,将那疯丐草般的发削去了一大络,与此同时,那乞丐的铁剑一挥,也正好与冰魄寒光碰个正着,但听得“当啷”一声,冰川天女的宝剑,脱手飞上半空。原来那乞丐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双方都想略占上风便行收手,冰川天女的剑势较为迅捷,抢厂光机,但那疯丐内劲较,趁势一挥,也磕飞了冰川天女的宝剑,论起来还是各不输亏。
这几下动作如电,幽萍哪看得清楚,见主人的剑被疯丐磕飞,不由得骇叫一声,脱骂:“贼麻疯,狗咬吕宾,不识好人心,我家公主怎样对待你来,你却恩将仇报!”那疯丐昂一笑,嗤嗤声响,两黄豆般大小的黑,朝着幽萍劈面而去,冰川天女大骇,剑已落手,扑救无及,幽萍急忙使个“镣裹藏”,扭腰闪避,只觉两鬓沁凉,俩边的发给他割去了一络。
冰川天女纵一接,将冰魄寒光剑接在手中,护着侍儿,正要发作,忽见那乞丐呜鸣哭泣,哭得鸟飞猿跃,到了后来,大放悲声,闻者心酸。冰川天女:“咦,你怎么啦?”有什么伤心之事?”
那疯丐将铁剑鞘中,又成了一支铁拐一拐一拐地走到溪边,掏起山涧清泉,在面上一抹,一刹那间,红云尽退,疙瘩全消,又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红齿白的少年。他向冰川天女一揖,:“我为你破了誓言,你是这世上第一个不讨厌我的人,好,你们走吧!”冰川天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疯丐:“我立誓与天下武功之人作对,你与我打成平手,本来我要与你再决胜负,现在算啦。”
冰川天女:“这是为何?”那疯丐:“就因为你不讨厌我。”冰川天女:“除我之外,也不见得人人都讨厌你。”那疯丐:“除非是吕四娘还在人间。我师父说,这世上就只吕四娘一人不讨厌麻疯。”冰川天女曾听父亲说过吕四娘的名字,知她是当今天下的第一手,但却不明吕四娘怎地与这疯丐扯了关系,奇而问:“你怎知她不讨厌麻疯,而且,你实在也不是麻疯!”
那疯丐抹泪,忽地又纵声长笑,:“我师父说的,哪能有假?这世上就只她一人不讨厌麻疯,不,现在连上了你,有两个人啦。”冰川天女:“你明明不是麻疯,你师父难是麻疯吗?”那疯丐:“我与我师父一般,若不是我的师父,我就早被世人抛弃,死在路旁了。”冰川天女一诧,心中想:“医书上说,麻疯无法可治,听这人气,又却像他师徒本来是个麻疯,后来医好了的。好奇之心一起,不肯放他便走,又问:“你师父是谁?”那疯丐瞪了她一,:“我也不知我师父是谁!”冰川天女:“哪有这个理?”那疯丐:“你三四岁这时,是否全懂人事?”冰川天女:“咦,你是三岁之时便师门的。”那疯丐:“不错。我刚学会满山走之时,我师父便死了。”冰川天女:“嗯,你真可怜!”
那疯丐面一沉,喝:“我不要人可怜!”举起铁拐,作势击,忽又缓缓放下。冰川天女:“你师父…”她本想问:“你师父既然在你三四岁之时便死,你又从哪里学来这一上乘的功夫?”却见那疯丐双圆睁,大声喝:“我不许可怜麻疯的人再提我师父的名字!”幽萍小声:“公主,咱们走吧!”
冰川天女摆了摆手,面向那个疯丐,:“你叫什么名字?这可以问了吧?”说得甚为委婉,那疯丐看了冰川天女一,叹了气,低说:“你是第一个肯问我名字的人。好,我就告诉你吧,我叫金世遗,这名字是我师父起的。”冰川天女冰雪聪明,一听这名字,便知这是“今世遗”的同音,心:“若然他真是麻疯,又未曾医好的话,照汉人的习俗,他确是要被世人遗弃。
那麻疯说完之后,仍然神的望着冰川天女,冰川天女:“你上哪儿?”那疯丐:“我喜上哪儿便上哪儿。你上哪儿?”冰川天女:“我去川西。”那疯丐:“那么,我也上川西。你认得路吗?”冰川天女虽无意与他同行,但不惯说谎,但然说:“问是问过了的,过了此山,没有记认,也许就会走错啦。”那疯丐:“如此说来,我陪你一同走好不好?”
幽萍大为着急,用角瞟看主人,冰川天女却缓缓说:“那么,也好!”她心地慈悲,见那疯丐愤世疾俗,不愿令他误会是自己讨厌他,故此答允。幽萍:“了此山.便有人烟,小公主,咱们怎好与他同走?”冰川天女一片纯真,被幽萍提醒,这才想起,面前这个疯丐,赤着上,下用麻袋成的,亦已破烂,走到外面,确是不雅。那疯丐哈哈笑:“你嫌我难看吗?”一转立即如飞奔走,转瞬之间、没了踪迹。
冰川天女:“你瞧,无原无故,又结了怨啦。”幽萍:“这个怪,我瞧着他便觉胆寒。”冰川天女;“幸亏我不知麻疯的症状,若然知,初初一见,我也难免害怕。”想起这麻疯扮成疯丐的诡异行为,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