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是侠义,你这话可是废话!”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即算本是个下三的宵小之辈,也多以“侠义”两字作为幌,绝不肯像金世遗那样自承,唐端不觉一怔。只听得金世遗又哈哈笑:“我是专门领教侠义本领的人,你家的姑姑若然是个普通婆,我自然不会寻她,可她却是自称天下暗第一的手!你们唐家也曾世代以侠义标榜,哈哈,如今也领教了。”唐端:“怎么,我们唐家的人总不至于像你那样鄙劣偷袭!”金世遗又仰天大笑,说:“我且问你,武林之中,彼此印证武功,可是常事?”唐端:“不错。”金世遗:“我本来只是想见识见识你们唐家的武功和暗手法,你姑姑却先用了剧毒的白眉针,要把我置于死地,你说我该如何?有毒的暗天下也不只是你唐家独有,哈哈,那我也只好奉陪了!你家的白眉针要七日方能致人死命,我的毒龙钉你的姑姑最多只能挨三天!你要我死,那也容易,只是我可看你哭灵之后,才会死去那!”唐端心中发,他这才知原来是姑姑先发了白眉针,这才引这疯丐的毒龙钉的。
金世遗说的也有他的一片歪理,说若然唐赛知他只是想印证武功,即算用暗打伤了他,也不该用喂毒暗,可是金世遗从山东闯到川北,专以折辱武林中的成名人为乐,名气大坏,唐赛想下手除他,也有她的理,唐端被金世遗一问,怔了一怔随即怒冲冲他说:“你这样疯狗一般的东西,谁与你讲江湖规矩?我姑姑才不屑于与你印证武功!”
金世遗面一沉,喝:“你再多说一句,我也就不顾江湖规矩,先取你的命!”双目倏地凶光,唐端一嗲,只听得金世遗又冷笑:“你姑姑不屑于与我印证武功,如今可要哀求我给解药了吧?”唐端抗声说:“你如今也要哀求我们唐家的解药了吧?”金世遗:“不错。但你可别忘记,你姑姑过不了今晚,我可还要过四日才死。这四日之差,就值得你向我磕三个响。”唐端怒:“什么?彼此换解药,还要我向你磕赔罪!”金世遗:“你姑姑现在谅也不能走动,那只有你替她磕了。”唐端大怒:“你不磕赔罪,休想得我解药。”金世遗:“那我只好亮睛,看你哭灵了!”唐端又气又急,心中忽思:这疯丐中了我姑姑的白眉针,说如今毒力该已发作,我未必就不是他的对手?正想动手,金世遗竟似知他的心意,随手一掌,呼的一声,把一技小树劈倒,冷笑:“你要用吗?那也成!”话犹未了,忽见前人影一晃,快逾飘风!
唐端大吃一惊,只是那疯丐突然发难,左手一招“弯弓雕”,右手一个“披风横斩”,唐家的暗天下闻名,掌法上也有独门杀手,这两招为了临危救命,以攻为守,更是唐家掌法的华所在,左右开弓,但只觉微风棘然,来人从边掠过,连衣角也捞不着,抬看时,只见冰川天女衣袂轻飘,拦在两人中间。
唐端叫:“不敢有劳相助,唐家之事,由我承当。”但见冰川天女面若冰霜,转向那疯丐:“这个给你,你的解药也拿来!”唐端吃了一惊,伸手一摸,怀中的解药已在那瞬息之间给冰川天女偷去。唐端只是冰川天女来相助,不料她竟然偷了自己的解药送给敌人。不由得张结,半晌才声:“你,你…”金世遗也吓了一,几乎与唐端同声叫:“你,你…”冰川天女:“把解药拿来!”金世遗:“你好呵!”冰川天女长剑一指,:“彼此换,两不输亏。把解药拿来,从今之后,不要再来见我!”金世遗看了冰川天女一,蓦然把手一扬,:“给你!”冰川天女伸手一接,金世遗左手又是一扬,叫:“这个也给你!”冰川天女长袖一卷,只见后掷来的那宗事,却是用羊纸包裹的一个石,正自不明其意,金世遗愤然说:“你要见的人在这里面,你好好地去瞧吧。”话声未了,已自翻墙飞,唐端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蝶,心:“这疯丐中了姑姑的白眉针,只还有四天命,居然还是这么了得!幸亏未曾与他真个动手。”
冰川天女把那羊纸摊开一看,登时呆了。只见那纸上画着两个人像,一个是唐经天,另一个却是艳的少女,画得非常生动,那少女巧目笑,眉黛生,半面脸向着唐经天,手指拈着裙角,活画一个初解风情的痴少女,那羊纸上还画着地图,指怎样去找唐经天的路。冰川天女心:“原来唐经天就在邻县,此去不过两日路程。这少女究是何人?金世遗给我这画又是什么用意?”
只听得唐端叫:“桂,桂!”冰川天女把羊画收怀中,心烦意,听他连叫几声这才回转。唐端:“呀,这如何是好,姑姑一定怪责我了。”冰川天女突觉心中一阵厌烦,把金世遗的解药到唐端手里,冷冷说:“我给他向你赔罪,这成不成?”唐端慌忙避开,冰川天女:“你姑姑吩咐过你,若然他不磕赔罪,你们唐家的解药就不能,是也不是?”唐端:“正是呀!”冰川天女:“你们唐家的解药是我给他的,与你无关,你姑姑若然怪责,也不会怪到你的上,这一包解药你快拿去给你姑姑,麻烦你替我向她间好!”突然大声叫:“幽萍,幽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