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来主持开光大典的。”李沁梅:“这一回功夫,你竟然到了萨迦城吗?”冯琳笑:“还说一会,好半天了呢!你们谈得还不够吗?嗯,金世遗呢?他这回倒很正经了,嘎?没有跟你来胡闹?”李沁梅心一酸,:“他又发疯了呢,跑得无影无踪了。”
冯琳:“胡说,我连日用‘潜心’的内功,助他制住内,最少在七十二天内可以无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疯?你和他说了什么来?”李沁梅:“我哪有说什么,我只是说你要将他带上天山,请姨父救他。”冯琳叹了气,:“呀,你真是不懂事。我就是怕他心气,不愿受人恩惠,所以故意瞒着他的。你却偏偏给我拆穿了。你不知,他和唐经天还有心病呢。”李沁梅好奇心又起,问:“什么心病?”冯琳叹气:“咳,你这痴丫比我当年还傻,比我还更喜理闲事。不说啦,谁叫我是你的母亲,只得又费心机给你找他啦。呀,女儿大了,真是麻烦。”李沁梅面上一红,赌气说:“谁要你去找他?稀罕么?”冯琳笑:“好,不稀罕,不稀罕!天下男有的是。可就没一个对你心思,是么?”李沁梅:“不错。”冯琳扮了个鬼脸:“是,不错了吧?既然没一个对你心思,那就只好找他了。去,去,咱们到萨迦瞧闹去,金世遗也是个闹的人,他一定不会走得远的。”
萨迹是藏南的一个山城,平日寂静得有如世外桃源,这回白教法王来到,乃是旷古未有的大事,顿时闹起来了,许多远地的香客都闻风赶来,萨迎的土司和清廷派驻萨迎的宣使陈定基更是忙得不可开,连日打,替白教法王安排行,筹备供奉。只有一个人这时却闲得无聊,独自在宣尉府的后园中徘徊叹息。这人就是陈定基的儿陈天宇。
陈天宇自从随他的父亲重回萨迎之后,土司旧事重提,又要迫他和自己的女儿成婚,陈天宇用个“拖”字诀,拖得一天算一天。陈定基念念不忘故乡,他亦不愿儿土司的女婿,可又不能不敷衍他,陈定基本有打算,他听儿的话,派了江南携函京,求一位御史的亲戚,请他转奏皇帝,求皇帝念他迎拦金瓶的功劳,赦他回去。可是从西藏到北京路途遥远,江南去了半年,兀无音讯,两父真是度日如年,土司又常常招请他们去赴宴,叫女儿来纠缠陈天宇,令陈天宇苦恼非常。
幸喜这几天土司忙着迎接白教法王,陈天宇倒乐得耳清静。这一日法王来到,陈定基和土司都去陪伴法王,衙门里的人也上街去瞧闹,陈天宇百无聊赖,什么事都无心绪,一个人躲在衙门里面。只听得打了三更,城中还是飘起烟,喧闹之声未减。父亲又未回来,与外面闹的气氛相比,衙中更是寂静得可怕。陈天宇独自一人到后园去散步,月凉如,寒气袭人,陈天宇幽幽叹了气,:“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一样的夜,一样的月光,可是我的芝娜却在何方?”
一个藏族少女的倩影在他心底慢慢浮起,冷艳的颜容,神秘的微笑,曾在多少个梦中困惑过他,陈天宇与芝娜虽然是会少离多,但那几次短短的聚会,都是他一生中永难忘怀的事件,他想起了在土司家中飞刀劈果救她的事,想起了在荒山月夜,第一次知了她的世之谜;而更难忘怀的是在冰的那几个晚上,在那神话船的仙境里,听芝娜细诉衷曲。可是谁也料不到世变之奇,冰峰倒塌之后,自己又重回到这令人烦恼的萨迎而芝娜却从此沓无音讯。
“芝娜是不是在那场天灾劫之中死去了呢?”陈天宇真不敢这样想,可是却又不能不如此想。暮然间他又想起幽萍,想:“幽萍也逃得来,芝娜未必遇险。”自宽自解,心中却仍是抑郁难消。若将芝娜去比土司的女儿,那真无异于把灵芝仙草去比残败柳。怪不得土司越是迫婚,他就越发思念芝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