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总能胜过他天山门下,须知天山派的武功,百余年来,都被奉为至尊至圣,他既是天山派的掌门,岂肯留下后患,让你这派的武功日后胜过他?所以他定然要占有这本书,那么你虽然有《毒龙秘籍》,但无法破解那走火的灾难,就必然要倚靠他。不但你要倚靠他,将来凡是学你这派武功的人,都要依靠天山派的人解救,这样,你们世世代代就要成为天山派的隶啦!”董太清一派胡说,却是言之成理,金世遗是一个最好要胜的人,为了自己要靠大山派的人解救,而心有不甘,至死不肯求人,听了这话,怦然心动,竟自信了几成。
董太清笑说:“到了别人手里,还容易讨回,到了唐晓澜手里,只怕天下再也无人能在他手中夺走!”金世遗哼了一声,心火起,但董太清说的乃是实情,金世遗虽然狂傲,也不敢大言,说自己能够对付得了唐晓澜。董太清:“不过,我倒有一个法。”金世遗:“什么法?”董大清:“唐晓澜有一个独生名叫唐经天,此人武功虽然极,但料想你还有法可以治他,你只要乘他不防备的时候,用七枚毒针刺他的,那么他纵有天山雪莲也难解救,非要你的解药不成。嘿,嘿!到了那时,就不愁唐晓澜不和你换了。”
三十年之前,董太清的一臂,虽说是被铁掌神弹杨仲英所折,但追究起来,却是由唐晓澜而起。董太清见金世遗明之极,不受他骗,便索移祸东吴,挑拨金世遗与天山派为难。
金世遗眉一皱,心中想“这果然是一条毒计。但唐经天与冰川天女,在峨嵋山与金光寺之时,曾联剑救过我,我岂能对他偷下毒手?但除了此计,又有何法可以这闷气?
董太清:“你若有决心,我还有法可以替你把唐经天骗来。”金世遗“哼”了一声,忽地朗声说:“我岂能借助于你这样的卑鄙小人!”骤发一掌,把董太清打得跌一丈开外,哈哈笑:“丈夫一死无牵挂,说甚恩来说甚仇!我的事我自会理,谁要你?哈,哈,我只要这匹骆驼!你先想法救自己的命吧!”骑上驼背,一路唱着江南叫化惯唱的莲落,径自走了。董太清爬了起来,连叫数声,金世遗也不回,董太清又怒又急,在这沙漠之中,失了骆驼,真等如失了一半命,只得跑回去扶起赤神,替他裹创疗伤,商量如何走这个沙漠。骆驼背上,有赤神和董大清留下的许多粮,还有两大的清,金世遗喝了半袋的,吃饱粮,骑着骆驼在沙漠上奔跑,得意之极。沙漠初,日短夜长,转又是黄昏将届,但见寒风陡起,黄砂弥天,连日光也染成了一片淡黄的颜,沙漠上只见沙飞,但闻风啸,金世遗信所唱艄“莲落”也从轻松的小调,变成了悲沧之声。只觉得悲从中来,难以断绝!
忽然想:“赤神不是说过,珠穆朗玛峰上有一仙草,可以当得寻常修士的三十年功力?若然有这样灵异,只怕能医好我也说不定!只是那珠峰示霄,亘古以来,从未听说有人能上。”再想:“纵然医不好,纵然我爬不上珠峰便遭横死,但我死在世界的最峰,也可算得是古今一人,这死法岂不是大为快意!”一个多月来,金世遗所想的就是如何死法,才能超尘脱俗,而今想到要上珠穆朗玛峰上去死,真是妙绝千古,不禁又手舞足蹈起来。
大漠黄昏,金世遗在驼背上狂歌舞蹈,那骆驼受了惊吓,疾跑起来,骆驼号称沙漠之舟,果然如履平地,金世遗也不理它。
忽听前方打斗声音,金世遗爬上岩石来看,草原白雪皑皑,金世遗目力又好,但见在雪地上,一个老太婆正在和一个胡僧拼斗,另外还有一个少年站在旁边。金世遗一瞧那老人婆的暗打法,就认了是唐赛,那少年虽然瞧不清楚,也料到是她的侄儿唐端了。但见那胡僧手舞袈裟,居然施展得风雨不透,挡得住唐赛飞蝗的暗,金世遗也不由得大为惊奇。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看不多久,便知胡僧的真实武功远在唐赛之上。距离十余丈远,有一匹,上的骑客似是一个军官,金世遗听得唐端大叫“龙师叔”,唐赛又大叫“灵矫”,禁个住心一动!
金世遗想起了那日赤神所说的,清廷要请二大手监斩龙老三的事,心迈:“史小这个姓龙的便是龙老三,怎么穿的却是清军军官的服饰,一也不似个囚徒!”唐端既称他为师叔,何以他又袖手旁观?”却原来龙灵矫在福康安幕厂多年,很得信任,所以在“圣旨”未来之的,虽闪牢,却是甚犹优待,连服饰也无须更换。
听那暗嘶风之声,渐渐由密而疏,远远望去,那胡僧的袈裟有如一片红云,翻飞舞动,在雪地之上,更显得威势非凡。金世遗心一震,看这情形,唐赛的暗就要打光,只怕要遭胡僧毒手,忽地想:“这个老太婆虽然讨厌,究竟是当今有数的武学名家,让她折在胡僧之手,中原武林也失面。”又想到以前戏唐赛之事,自己一直引为快意,不知怎的,现在想来,却是到内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