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忽然着一样东西,低一看,却原来是一个外国人的尸,在积雪里不知埋了多少年,尸旁边有许多登山的用,绳索衣裳都已风化腐烂了,手即成碎粉,面目仍是栩栩如生。走不多远,又发现一个尸,金世遗叹气:“千百年来,不知多少人因为攀登这天下第一峰而埋尸雪地,三两日后,大约我也要步他们的后尘,与他们作伴了!”
“冰塔群”看来不远,走了大半天仍未走到,金世遗带来的于粮也已吃完了,幸喜山上也有些动,而且都是别见不到的珍禽异兽,小熊猫在雪地上跃,见了人也不知躲避,可极了,活像一个淘气的娃娃,金世遗舍不得打它,用石打下了几黄嘴山鸦,又猎了一只雪。他随带有火石,了许久,才火星,山上有的是枯枝败叶,可作燃料,但煮东西却比平地多了不止三倍的时间,金世遗在那两个死了的“爬山家”的遗中,捡了个盛的锡,把冰块放在里面,烧了一个时辰,还未。金世遗吃了两山鸦,半边雪,喝饱了半开的温,气力稍稍恢复,又向前行。
迎面是一条大冰川,冰川上有一块大的岗石,被一座小山般的大冰块支撑着,形状酷肖一个型的“蘑苑”金世遗正想改绕过,忽听得“冰蘑苑”后面隐约有之声。金世遗吓了一,攀上“冰蘑苑”,向下一看,只见两个僵尸般的怪人,躺在冰块上,面上一条条的血痕,越发显得狰狞可怕。这两个人乃是赤神与董太清,他们想上山来寻绦珠仙草,哪知刚望见“冰塔群”就冻僵了。
若然是在平地,金世遗对这两个人决不会起半同情之心,此际在山之上,得见人类,那怕他是敌人,也有一亲之。金世遗提一气,跃下冰川,脚底下隐隐可觉冰块浮动,金世遗先摸一摸赤神的鼻观,手冰冷,气息已绝。董太清却尚有一丝气息。原来赤神是被冰川天女打了七枚冰魄神弹之后,元气大伤,加以他所练的内功更是邪门,反而比不上董太清能够持久。
金世遗替董太清搓手足,又喂他喝了半,董太清微微张开睛,嘶声说:“是你?”金世遗:“别动,我助你运功。”董太清叹了气,低声说:“不成啦,你快离此险地!”金世遗听他脉息散,如冰,亦已知难以救治,但仍犹疑不决,未忍离开。董太清挣扎了一下,忽:“世遗兄,是我哄骗了你。”
金世遗:“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到了此时,还用得着计较么?我哪有心思理会你说的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话?”董太清又挣扎了一下,:“不,不,我再不说以后就不能说了。”金世遗:“好,你既然要说才能心安,那你就说。”
董太清嘶声说:“你师父的书,在冯琳手中。我以前所说被唐晓澜抢去乃是哄骗你的。”金世遗淡淡一笑,:“它在谁手里,喂,你怎么啦?”
董太清忽地把脚上蹬,使尽最后的气力叫:“快走!”金世遗只觉脚下冰浮动,见一狂风刮来,不假思索,急忙跃上“冰蘑苑”,再回地上。只听得在呼呼的狂风声中,那块“冰蘑苑”晃了几晃“蘑苑”下面的浮冰哗啦啦的响,骤然裂开了一条大,董太清和赤神的尸被浮冰一挤,沉没裂之中,埋天冰川底下!
金世遗心底一阵悲凉,不自禁的洒下几英雄泪,也不知是为了董太清伤,还是为自己的命运辛酸?一抬,忽见附近的一块冰岩上刻有一朵梅,金世遗吃了一惊,顿时间只觉血上涌,神思怅惘,喃喃自语:“当真是好,她也来了?”狂风已止,光被冰川反,泛千百霞辉丽彩,金世遗一片茫然,沿着冰岩走去,走不多久、又见一朵梅标志,敢情那是用利剑在冰上刻划来的,冰层透明,在冰层中映得玲玫浮凸,真比开在枝的梅更要妖艳。金世遗躯颤抖,倚着冰,几乎迈不动脚步。
这梅正是李沁梅的标志,因她的名字中有一个“梅”字。金世遗以前和她同路,从四川峨嵋山走下,一路直到藏边,沿途就曾见她留下不少梅记号。
这刹那间,金世遗但觉被冻得麻木了的忽然如有通过,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如此挂念他的人,不辞冒雪冲寒,到此亘古无人的冰峰,追踪觅迹!但想到自己死期将至,又怎忍和她再见最后一面,令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