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痛声：“我曾在族神前立誓，定要将宝珠与公主送到铁帅帐前。”

红琴却对呼无染的话置若罔闻，呆呆望着天边浑圆的一弯冷月，悠悠的语声似是充满着无尽的怨怼：“多的月亮啊！”

柯都看着红琴，怔然无语。洗净了一路沙尘的她重又恢复了旧日容光，映着月夜清辉，更增艳。只是，那蹙的烟眉中有多少幽怨，那自的笑容中又有多少无奈？在此刻，面对避雪城注定的结局，面对这二人徒劳的努力，他真想将真相告诉他们。可是，那是否就是对铁帅的背叛？！

他什么也说不来，他只能咬住嘴，保持沉默。

经过了无数残酷训练，经历了无数浴血厮杀的他，在这一刻，却有一想哭的冲动。

红琴轻轻地笑了。启香、开檀、挥衣袖、转腰肢，在盈盈月辉、如夜凉中曼歌起舞。

呼无染故轻松，对柯都笑：“你福不浅呢，红琴的歌舞可是我避雪城最有名的。”

只听红琴唱：

世上的草儿和朵，

离不开天上的雨，

举起银杯的酒，

敬给碧玉的蓝天吧！

世上的青松相连，

永远也不能分开，

举起银杯的酒，

敬给青的大山吧！

自己挑选的情人呀，

要相亲相活到老，

嫁的姑娘呀，

让我们祝福你们吧！

…………

…………

柯都听得红琴语音低徊百转，再见她姿俏丽清纯，裙褶摆动，如萍溺、如絮晃柳、如御长风、如踏云裳。心思一片恍然，仿若就见到在那风光旖旎的草原上，和风低拂，碧莹连天，一对情人靠坐在茵茵芳草上，细诉衷……

呼无染亦渐渐沉醉在红琴的歌舞中，不由回忆初见她时，正是他带领兄弟围猎而归的日，女孩都把丝巾丢给凯旋的英雄，她却不投，只是在成百上千个呼的女孩遗世独立般那么清妍，那么妩媚的浅浅一笑……若乍见大山的雄奇，如初逢冰雪的晶莹，前就是那惊艳莫名的灿然一亮。

红琴已忘我！

舞落天光、舞落风晓、舞落哀思、舞落愁绪！

这一刻她不再是避雪城的公主，她只是一个平凡女。

就让她在心情郎面前一回那初试单衣、鸣瑟传杯、婉转莺啼、妙姿娉婷的待嫁女吧！就让清怨绕梁而飞，情思缠绵暗夜吧！就让她在这悠远长路上蹈蹈独行，让所有的柔情都挲在掌指间，屏息于肩腰中吧……

“我的英雄！” 红琴一舞倾情，弱乏力，跌坐于地，柔情自中层层涌上，一腔哀怨再也抵止不住，望向呼无染，泪满面，泣不成声：“在这月圆之夜，让我你的新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