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以为意地:“是啊,五年来,我每日都用元神化厉鬼、潜底去吞噬他的血。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采到底的七叶明芝?”
“不可能……”扶南喃喃反驳“师傅是不死之,当年我们也只能封印他而已!”
“不错。但虽然他都能依靠自己的灵力每日复活,可每吞噬一次,我获得的力量就多一分。”光抚着,喃喃“九九八十一个劫啊,原本我就快要吞噬完他的全力量了……可惜,他忽然死了。我只能加在七日内吞噬完他的躯,以免生魂散去。算起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却不料被你……”
说到这里,光抬起望了望扶南,眉目间有苦笑:“天理昭昭啊。”
那样的一番话是惊世骇俗的,扶南一时间还不能全会意,只是握着却邪剑怔怔望着他,半晌才:“你……你在吞噬师傅的,以获得他的力量?”
“这是噬魂术,”光依旧是平静“你也知的。”
“你……”扶南忽然间说不话来——记忆中,光是安宁平和的少年,虽然比自己年长不了一两岁,举止格却沉稳许多,对师傅恭谨、对教民温和,一袭白衣片尘不染,小小年纪便宛然有祭司的风范。
然而,五年后的重逢里,却看到他正在用邪术吞噬师傅的!
那样剧烈的对比,让扶南一瞬间有空白一片的眩。
“师傅……师傅他,死了?”又过了片刻,扶南才问了第二句话来。
“是啊。神澈杀了昀息师傅和沉婴,从红莲幽狱逃离。”光眸一转,冷笑“如果我没说错,此刻她正呆在你家吧?”
扶南脸又是一变——阿澈…阿澈杀了师傅和沉婴?
可是,记忆中,阿澈是那样单纯善良的孩,从未对下人说过半句重话,更罔论动手。而且她自幼便景慕昀息师傅,甚至以他为神——阿澈怎么可能杀了师傅?!
扶南脑一下了,半晌才贸然问:“前几日,在朱雀里打伤阿澈的,是你?”
“不错。确切说,我击退的是魇。”光微微一笑,回忆“那日若不是她冲上来的时候上就有伤,又刚刚附到新躯上,我恐怕也不是对手——真可怕啊。”
在这样的对话里,光嘴角的血不停地沁,渐渐那条白烟都变成了血雾!
远的风里,忽然有了一阵动。
一望去,只见云密布的山,圣湖湖沸腾一般地涌起,无数死灵翻腾着,纷纷跃上了那一条以被血染成红白雾,嘶叫着追过来。
“你快走!”光睛一变,伸手推开扶南“我施用噬魂术失败,如今死灵们要来了!你留在这里会一起被吃掉的!”
扶南还在怔怔神,那一推将他推了个踉跄,却回过神来:“那你呢?”
“失败者应该接受失败者的命运。”光微笑着摇了摇,将羊卷凑到了烛上,慢慢燃,语气疲惫“其实这几年来,我过的不比昀息师傅好——当年恶念一动后,便天天陷在噩梦里无法自。而噬魂术又是一旦开始便不能停止,如今能个彻底了断,也好。”
硝过的羊极其难燃,半晌才焦了一个角,发难闻的味。光有些不耐,手指一别,指尖一朵蓝的火来,将卷轴一燃而尽:“这恶毒的术法,也莫要再留在世间诱惑害人了……”
扶南望着光,里依然有混不知所措的神情。
魇要他拿来换阿澈生命的朱雀内的神秘人,居然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