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谅人的,这一遭,务必也谅谅我,别再叫我增加神上的负累…”
哼了哼,方若丽:
“动的我或许不行,可是你忘了我还有个好脑,能帮着你、设计巧,咱们俩一文生武,既可斗智,又可比力,搭起来便天衣无,所向披靡,有这么一个好帮手,你却放着不用,偏偏自己独个儿去闷着瞎撞,这不叫愣叫什么?”
换了一只手去攒缰绳,君不悔呼几次,才垂着目光:
“主要的是,这趟要办的事用不着斗智,也没有什么需要,设计巧的地方,堵上了,把话撂清,跟着动手结帐就行,三下五除二,简单利落,你的大才巧智,只怕派不上用场…”
方若丽悻悻的:
“说来说去,你总不让我跟着就是了,如果换成瑶仙,看你还有辙没辙?”
提起瑶仙,尤其是从方若丽中提起瑶仙,君不悔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受,什么样的滋味全混杂其中,但无可免的是那一份尴尬,那一份歉疚,那一份不下的抉择--对瑶仙或是对方若丽,他实在不知将来如何收场是好。
察觉君不悔的沉默有着窘迫的意味,方若丽不由又放缓了语气:
“君大哥,你不兴啦?是不是因为我提起那个人而冒犯了你?”
君不悔苦笑:
“不,我只是在想--”
方若丽迅速的:
“想瑶仙?”
君不悔面孔发,呐呐的:
“我…我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该怎么才适当,我,我好比舟临浅滩,退维谷…”
哼了哼,方若丽神情古怪的:
“你在指什么事?”
这一问,不由问得君不悔张结,难以为答--若是方若丽对他并无情愫,自己是“舟临浅滩、退维谷”的譬喻,岂非自多情,一厢情愿、剃的挑一?这个笑话未免就闹大了,然则细细味对方的态度言谈,却决非无情之状,既非无情,又何来此问?恁般促狭,莫不成故意要他洋相?思来想去,他不禁有气,措词也就生了:
“我是说我与二小的事,办完了这趟差,我是照她嘱咐回去呢,还是另外接吉大叔找个地方住下?二小对我好,但要谈到一步的问题,还得征询一下吉大叔的意思,并须考虑他老人家和二小彼此间能否洽相、能否互为接纳;所以说,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怎么启才适当,直是有叫人为难…”
忽然间,双方的受全调了个,君不悔心里那窝与羞恼,顿时移转到方若丽的上,她一听君不悔的话,居然完全没把她当一回事,本不重视她所投注的情,言词之中,只惦记着瑶仙、只顾虑着吉百瑞,在这场人际关系的发展里,自己竟是无足轻重,没有占着多少份量!委屈搀合着羞辱,伤心夹杂着愤恚,泪便控制不住的涌满双眶;方若丽倏地站住脚步,她很想平平静静的说话,却偏生腔调哽:
“君大哥,一路保重,我…我不送了!”君不悔怔怔的望着方若丽,心里七上八下,犹在摸不着边:
“你,小丽,你怎么啦?莫非又有什么事叫你不兴了?”小巧的鼻翅儿急速翁动,弯翘如扇般的长睫连连霎颤,方若丽努力忍着情绪上的翻腾,仍捺那凝形的悲楚幽怨:
“我没有不兴,我也不不兴,在你里,我方若丽算是什么?你又把我看成什么?你所思所忆,所怀所念,全都远在一方,你心中眸中,何尝有我、何尝有一丝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