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迦陵的动作,直到一绯红的薄雾,上了淇风的衣角。在渐渐模糊的视线中,迦陵瞥见了自己的血,红浅淡,散漫无力。在淡红的影像中,他们都围过来了,淇风,溟月,最最近的一张脸,惨白……是那魇……
如果说因为这云歌只认识自己的主人,所以迦陵必定是秋姬,那么溟月呢?溟月又是谁?
可是现在,他们都望着她,把她当了秋姬那迦。她忽然想起来,淇风知不知,他自己就是灵均呢?他已经知了吧。既然溟月算得来自己是谁,当然也会算得淇风是谁,她一定会告诉他的。可他知了又会怎样想?
她知自己正躺在那魇的臂弯里,王一只冰凉的手,无望地死死捂着她脖上的伤,仿佛想要把她逝的生命堵住。迦陵却绕开那魇的视线,想看看淇风的表情。
“我不是说过,那迦,我不是跟你说过!”那魇的脸因为悲愤而变了形。他说过什么?看见他又气又伤心的样,迦陵惶惶然想不起。
这悲离合的故事,所有的人都到场了。有那迦,有灵均,有那魇,有皋兰师父,有溟月淇风,偏偏没有她迦陵。迦陵又是谁?只是落日山上无人知晓的小剑仙。故事里没有迦陵的份儿。
在那沉静的甜中,淇风哑然无语。甚至未曾觉到边的溟月,地扣住了他的手。
想着想着,迦陵的嘴角显了一丝笑意。她的指尖轻着云歌,冰凉而柔薄的,贴在了她细细的颈脖上。那是前世,他送给她的云歌。
在这里,迦陵只好走了去。她想,淇风,或者还有溟月,看见她的时候应该觉得很奇怪吧。不料这些人看着她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原来自己真的就是秋姬。迦陵心底里涌一片悲悯的觉。
过了一会儿,淇风站起来,将“云歌”和溟月的飞剑并在了一起——这两把剑居然一模一样!更加奇异的是,当两把剑并在一起,竟然开始合。先是两雪光连成一团,后来剑也慢慢地在了一起。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柄飞剑,跟原先的毫无二致。就好像云彩和中的影在了一起。
几乎是同时的,那魇和淇风说:“这是什么剑?”
轻轻的,淇风拨开溟月,走上前来,俯拾起了迦陵遗落在地上的飞剑,上面还沾着柔的血。淇风握着剑,一脸若有所思却又不可置信的样。
她是秋姬那迦,所以这里有很多人的愿望,都需要她来解决。可她顾不了这么多,就是那迦自己,也没有办法的吧?她只是迦陵,只想着淇风的愿望,是要挽救垂危的鹿城。既然自己是秋姬的转世,而鹿城的麻风又是因秋姬的怨毒而生,那么把秋姬一刀结果了,血纵之时,怨气消散,众生解脱。淇风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吧。
“你不能够再自寻短见啊!”那魇说。哦,原来是这样,可是那魇你也说过,只有我才救得了鹿城,那么就用我的血来洗去的冤孽……前世的积业,造就了今生的际遇。那么今生的积业,那些所有寂寞的,所有未曾如愿的,可否在来世的经历中得到回报?
迦陵从怀中摸“云歌”。她记得这是遥远的那个鹿城里,灵均赠给她的。她不由得望了淇风一。
迦陵停止了呼,那魇似是不肯相信。过了很久,他才松开手,定定的瞧着自己满手的鲜血。
“这是那迦最心的兵,绝对是一件灵。”那魇苦笑着说,“知为什么封存后五百年不曾有人开启?因为飞剑通灵,只认识自己的主人。我虽然一认那迦,可也是看见这小姑娘能拿住云歌,才敢最后肯定,她确实是秋姬的转世。”溟月和淇风互相望着,不发一言。
他们彼此对视一,还是淇风先开了:“阿月的飞剑,原来是我们南海秋神的镇之宝,名叫云歌,是秋姬当年的遗。五百年不曾有人开启,直到阿月师妹来到秋,才把它唤醒。”
而这时,那魇竟然也在发愣。他盯着溟月手中的剑,又看看溟月的脸,越来越诧异。
淇风也在,他的表情是模糊的——她光迷离,这已经是她能够看到的最后场景。不知为什么,她轻轻一笑,仿佛并不是要死去,只是稍稍地睡去一会儿,沉睡的面容甜无比。
忽然,皋兰了上来,惶惶地说:“难秋姬的血还不能洗清麻风的怨毒么?你们看啊,来不及了,这城池已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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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魇愤然地把手指向淇风,“是你害她又一次送了命,你要如何偿还!”溟月站上前来,用自己的挡住淇风:“这不关他的事!分明是你惹的祸患,要为秋姬偿命的,应该是你!”她了佩剑,寒光凛凛,直那魇的红袍,“那魇,我们决一死战!”
听罢此言,那魇脸上由怀疑,而迷惘,而惊异,而无奈,而慨。半晌他才说:“你手里拿着的,是那迦从幻境里带回来的飞剑,是灵均送给她的——名字也应该是云歌。”淇风和溟月均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