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的答案。我活在一个确实的、既定的世界。现在我老了,活了四十年,我所确知的唯一事情,是我并不确知任何事。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容易多了。只凭借着信念在这世上行走容易多了。
我想,这信念是基于仇恨,它驱使着我,要成为掌握最佳的黑暗技艺之人。那就是我的目标,要成为整个世界上最大的战士,将我的名字镌刻在费的历史当中。很多人认为我这个理想只是为了虚荣,为了让人们仅仅提到我的名字也会胆战心惊。
他们的想法并非全然错误。我们都很自负,尽我们对自负的定义或许不尽相同。但是,对我来说,增长我的声望这个愿望并不如另一个愿望那般烈。不,不是愿望,是需求,掌控最佳的黑暗技艺的需求。我乐于见到声望的增长,但并非于虚荣,而是因为我知,这声望能穿透对手情的装甲,让我获得更大的优势。
颤抖的手无法准确地刺锋刃。
我仍然不断向着峰前,没有恐惧,但只是因为这样能在我越来越缺少乐的生命中增加一个目标。
对于我来说,这是个奇怪的转折:我击败了那个一直以各方法试图让我了解自己的黑暗灵,但只是在那之后,我才发现他所说的竟然是事实。崔斯特-杜垩登——我仍然恨他!——他认为我的生命毫无意义,是一个空的圈,捕捉不到真正的实质和快乐。在这一上,我并非完全不认同他的评价,我只是觉得这无关要。他生存的理由从来都基于他的朋友,他的团,而我只为我自己而活。不以哪方式,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戏,一场毫无意义、为娱乐众神而演的假戏。攀登的山只是土堆,越过的涧只是浅溪。生命本的琐碎才是我最大的痛苦。
或许并不是崔斯特让我看清我脚下动的沙,也许是你,瓦维尔,是你给了我一些我从来不曾真正了解到的。
朋友吗?我仍然不确定我是否理解了这个概念,但如果我有一天打算这么,我会以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作为标尺。
因此,写这封信也许是为了致歉。我不应该迫你禁夏洛塔-维斯帕,尽我相信你已经依照我所说的,将她折磨至死,并且埋得远远的。
多少次你询问我的计划是什么,我只是以笑代答,但你应该知,亲的瓦维尔,我试图在其他人能够染指之前,偷取一个大的神。这是一次冒死的尝试,我知,但我不能阻止自己,因为那宝在召唤我,命令我将它从当前的、不称职的持有者那里取走。
我将拥有它,因为我的技艺确实是最大的;我会离开,远离这里,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永别了,瓦维尔-泰戈维斯,祝愿你的一切尝试都能一帆风顺。我向你保证,你不欠我什么,相反我觉得我还亏欠着你。我面前的路漫长而充满危险,但我的目标就在前。成功将使我免受任何伤害。永别了!——阿恩瓦维尔-泰戈维斯将羊纸推到一边,去中的一滴泪,上又为这荒谬的一切而笑声来。如果在几个月之前,有人告诉她,阿提密斯-恩崔立离开她的时候她会到哀伤,她一定会狠狠地嘲笑那个人,把他称作傻瓜。
但这封信就是证据,它的措辞正如同瓦维尔曾经与恩崔立一起行的讨论一样亲密。她发现她已经开始怀念那些讨论了,或者,也许她是为了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与那个人行那样能够的讨论而到遗憾。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恩崔立说他也会怀念那些讨论。这地震撼了瓦维尔,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对那个男人有如此的引力——那个在二十年前就开始秘密统治卡林港的街的男人。能如此接近阿提密斯-恩崔立的人有几个?瓦维尔知,在还活着的人当中,她是唯一的一个。
她将信笺结尾的分重新读了一遍,关于恩崔立的目的的那一分。在知事实的她看来,这明显都是谎言。他是有意这样写的,这样就会让其余的黑暗灵以为瓦维尔什么都不知,也掩饰了她帮助他制作假的碎晶的事实。而关于如何置夏洛塔的谎言则让瓦维尔更为安全,因为这会让夏洛塔以及她的秘密支持者对于瓦维尔怀有一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