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向着对方走近:“老先生,你受伤了,可否能让我看看呢?”
老者平时最忌他人近,凡是靠近他三丈内的人,必会遭到他的反噬,然而此时此地,自已是油尽灯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却是没有反抗,反而合伸手腕,任由把脉。
心中起了好奇,老者不由得仔细打量起罗丰。
罗丰语气中满怀恋恋不舍,令老者哭笑不得,而当他看清罗丰的正面后,又是一惊,语调不自主的上扬。
若让老者生平的熟人见到这一幕,必定会为他竟然如此好说话而大惊失。
于是,他迎着狰狞的幻象,不退反,而且朝着血河,鬼怪集中的位置走去。
石上晚蛩行。
念及此,过往与太上教的过节浮现脑海。
这般约莫走了三十丈路,幻象霍然清空,让罗丰有怅然若失,犹豫着是不是要往后退几步,继续观赏那些千奇百怪的事。
“你竟然还是半个瞎!老夫的千年行算是喂狗吃了…不对!原来如此,正因为你辨不清事,所以能通过千鬼幻阵,哈哈,这倒是幻术修士们从来不曾想到过的盲,要是老夫能多活几年,说不定能创一门前无古人的破幻灵术。”
罗丰正要向着镜湖走去,忽而到了一阵眩,双蹒跚,几乎要摔倒在地上。
“小娃儿,别白费心思了,以老夫的状况,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徒叹奈何。”
“那味溪芍草我记得镜湖边上就有,唔,这是?”
罗丰安安静静的把完脉,:“老先生的非常特殊,五脏虚空,常人的医理并不适用,但归结底,人之生死,源自气的运行,老先生内五行之气失控,命脉灯火枯竭,确实非药石能救。”
然而罗丰却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跃跃试的新奇,盖因他从来不曾清晰的见过外,修罗也好,厉鬼也好,在他的认知世界中,跟人或动并无区别。
这时,老者发现罗丰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一块石,拍掉灰尘后坐下,不禁疑问:“小娃儿,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娃儿,你是何人,居然能通过我布下的幻阵?咦,你竟然还是个没有神通的凡人!”前方不远响起了一名老者带着讶异的声音“嘿,老夫果然是大劫将至,临时布下的幻阵,却连个凡人都吓不退。”
若是常人在此,怕是眨间就被吓得当场失禁,若换成有见识的修士,也会明白,这能绕过视觉,直接作用于神魂的幻术,只有天人者方有能力施展,修为低微者只怕立会掉离开。
“这原来叫幻阵,果真有趣。”
老者琢磨着,自己死后必有神通大能推测天机,到时候这少年十有**会被人发现,落太上教手中的可能不小,与其白白便宜了对,倒不如一不,二不休…
这正如初生的婴儿,大人的长相是丑陋还是,在他们里都是一样。
这份任其自然的心态,令老者不由得为之赞叹,果然是适合修炼太上忘情的,若是有机会拜太上教,几百年后,世上怕是又多一名太上金仙。
老者说话时,仔细观察着罗丰,发现对方脸上并无任何遗憾的神情,仿佛不知自己错失了多么珍贵的机缘。
“嘿,居然是枚上等的,没想到这等鄙陋山野也有不凡原石,果真是草莽多龙蛇,若让太上教的鼻见了你,怕是用绑的也要将你绑走。可惜,你的心与老夫的功法不合,行修炼只是明珠暗投,否则,老夫说不定就会传你统,尽一尽临终前相遇的缘分。”
没有用来对照比较的基础认知,自然得不结论。
以修行者的光看,罗丰的资质实属一般,然而俊秀的眉目间,自有一恬静淡雅的尘意境,仅仅是往那边一站,就有与周遭环境为一的氛围。
若非当年太上教的斩业剑君,一剑劈开血河泉,让自己凝聚天地法相的途往后推迟了一百五十年,如今又怎么会败在尊天神皇手中…
修罗妖,骷髅厉鬼,一个个面相狰狞的冲杀过来,更有背后血河涛涛,翻涌着无数尸囚骨,宛如间炼狱。
罗丰不避讳,如实:“老先生的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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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见罗丰探测到自己内的诡异情况后,不但没有惊慌,反而很聪明的抛弃了常识医理的桎梏,选择以五脏对应五行的角度行解释,以他的年龄来说,这份冷静和智变实是上上之属。
所以,哪怕常人会被真的幻象吓倒,误以为这些恐怖鬼是真非虚,但罗丰一开始就知这些景象都是虚假的。
一念起,幽怨生。
好在他因为双目弱视,比常人更注重下盘平衡,稍稍摇摆后,就站稳了脚步,只是尚未来得及气,就有数不尽的幻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