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少年这才恍然。他那日只为给兄长送上一份薄礼,对那险些葬蛇、灵力低弱之人自然是开逐之,不曾想今时却有回报。既是如此,他就收了辟谷丹。左右是一个互不相欠罢了,倒是从此事中能窥得其人品,日后如若再有缘分,或可相。
只见徐紫枫旋激剑,周灰蝶簌簌而落,正如秋叶凋零,狂风扫地。孟宛衾与田涛更是势如疯狂,他两家族人损失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尽皆是族中的俊杰,让两人如何不痛悔难当!
黄衫少年倒没想到徐青竟是拒绝,他两个可不是同一家族之人,这等救命的恩情,莫说是几粒辟谷丹了,便是想要他一件法也是使得。不曾想这小少年非但不挟恩图报,反倒推拒。他这是有更大所图,还是当真有此心?
听得徐青份,魏情不由讶然。他一打量徐青穿着确是简陋,可他这几句话说来气度却很不错,并不像是个常年劳作的下贱之人。再加上这小少年能有名额来林原秘境,怎会是那等份?魏情也不以为这少年有何谎言必要,且便是谎言,也未免太甚了。
这天下聪明人总是不少,与灰蝶周旋许久后,也各自有些思索。
摸一个约莫只有小指大小的碧玉瓶,递给徐青:“你救我命,区区五粒辟谷丹,聊作谢意。”
转瞬灰蝶死伤大半,竟又有大团灰云飘,只只蝴蝶尾相连、缀成一片,竟是源源不断、层层不绝。
徐紫枫之前被妖兽算计,很不甘心,在杀了一阵灰蝶后,反倒是冷静下来,便又恢复了心思通明的状态。
徐紫枫旋再度杀空了一片蝴蝶,纵就往掠去!
徐青也一拱手:“在下徐青,徐氏百草园中的一介杂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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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屏住呼,视线尽落在贺老上。他心知自个此时全靠这位事护持,这柄烟枪虽然厉害,毕竟还要靠人纵。如若贺老了什么岔,徐青必然也落不得丝毫好。更何况这老者一直对他照拂有加,他心里也难免关怀。
徐青颇是无奈,可这辟谷丹却收不得,只好说前情:“公或者不记得,在秘境的第一日,我险些为一条斑妖蛇所伤,正是公与令兄捉了那蛇,才让我侥幸活命。今日之事不过是报答当日之事,实在不必挂怀。”
两人说到此,也都不再多话,都是没得手段加战局去的,便只能各自观看了。
这些个灰蝶再如何多如飘絮,却也不过都是蝶。然而蝶满布一,母蝶又去了哪里?
七彩幻蝶中领到底只是母蝶,若能将其杀之,蝶不攻自破。既然蝶都盘旋于中,来时又不曾遇着他,那么母蝶的所在,必然是…
徐青一怔,却不准备收下。他原本就是还他的情分,怎能再收他的谢礼?便推拒:“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这重礼。”
好在贺事寿元虽说将近,灵力还算绵长,他杀蝶时也并非搏命之态,而是以护住自为主,于是到此时仍旧神气充盈。只是眉锁,像是也在担忧如今中景况。
“如此便罢。”他就说“我乃魏家五郎,名叫魏情,不知你叫什么?”
这些个修士逐渐熟悉了灰蝶的攻势来路,也有些上手,斗起来便也不再是落于下风,转而变得分抗礼起来。
左思右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魏情向来直,便不计较。来去便是这个人了,份何如,倒没甚关系。
众修士如今都堕了七彩幻蝶瓮中,可这蝴蝶分明并非凶残绝杀之,为何都这般悍不畏死之态?是它们自个遇着麻烦,还是单单是阻拦这些个修士的足迹?若非必要,想来便是这等妖兽,也未必非要与这许多修士抗不可。
杀死一片却又来了更多,饶是那些修士已然抓住杀蝶之法,仍旧难免生一些绝望心思来。灵力行终有尽时,倘若丹田中灵力枯竭,恐怕这之中,便是埋骨之所了!
且说徐青与魏情这一番说话不过是个小小曲,那方众修士与七彩幻蝶对战仍是激烈非常。
徐青未见魏情中有鄙夷之,不禁佩服魏氏家教。既称是魏氏五郎,应是嫡脉一系,他也曾见田氏嫡系田亮,若论人品,与此人相比真乃天地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