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之中,易楚过血,受过伤,但是他从来没有哭过,可是现在,像是被烟火气息熏着了,止不住地鼻酸,止不住地泪。
在二的奋力撕扯下,易楚总算松开了二,哆哆嗦嗦着颤声问:“二,你告诉我,我爹跟我娘到底怎么了?”
“易楚哥,你要保重啊,大叔大婶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们若是地下有知,肯定也兴你能活着回来!”二喃喃了好大一会儿,总算是挤来两句劝人的话。
满是灰尘的炕桌上,一个黝黑的葫芦赫然摆在那里,那是父亲喝酒用的葫芦。葫芦不大,一只手就可以握在手中,小巧玲珑很是惹人喜。小时候的易楚,最喜的就是父亲的这个酒葫芦,如今,那葫芦依旧,而父亲,却是再也看不到了,抚摸着那小小的黝黑的葫芦,易楚的心酸酸的。
如今,他回来了,却再也不见了亲爹亲娘,树静而风不止,养而亲不待!
完全沉寂在痛苦之中的易楚没有注意到,那黝黑的葫芦在泪的浸蚀之下,泛了一丝丝黑的光芒,这黑光在不断地胀大,只是顷刻的功夫,就将易楚包围在其中。在这黑光芒的包围之下,易楚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轰!”二的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易楚的心。三年了,他日思夜想的父母双亲,就这么走了!从此以后,两隔,再也不能见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二的重最少也有二百斤,在乡下也是数得着的壮汉,却被瘦削的易楚一把提了起来。“易楚哥,快松手,你快掐死我了!”
走了两步,那二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看了易楚两,这才犹豫不决地说:“易楚哥,我没有用,没能保住你家的田产,都被你堂叔占去了。”
“易楚哥,你征的第二年,就传来消息说,你在胡关大战中战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大婶当场就死了过去,大叔的也一日不如一日,不到两个月,二老双双亡故了。”二不敢再隐瞒什么,低声将一切说了来。
在静默之中,那尘封的门缓缓地被打开。
那二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嗫嚅:“易楚哥,等一会儿到我家吃饭吧,我娘了好饭,等着你呢。”
“我知了,二,我不在家的时候,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爹我娘。我没事了,你先去忙吧。”沉痛中的易楚平静下来,拍了拍二的手,轻声的说。
那扇门上砸:“爹!娘!开门哪,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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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产?沉了一下的易楚,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二的肩膀。随着二的离开,屋内只剩下易楚空的一个人。看着这熟悉的一切,爹娘的气味扑面而至,易楚仿佛看见娘正坐在灶房内朝他招手,袅袅升腾的炊烟里似乎传来一气与辛香,易楚眶一酸,一泪扑簌簌地了来。
像是逆着岁月往回走,小时侯不懂事,饥渴的睛只盯着自家的碗,爹爹要重力活,却总是躲在灶屋里偷偷喝稀饭,实在累了就喝两劣质的烈酒;娘碗里一如既往是一碗清澈见底的能照见人影的汤,却总是不忘在锅里给他贴几个枣面馍馍…爹娘的恩情,一一滴,全在他心里收着,就像珍珠藏在壳里。
依照易楚在军中的经验,他完全可以看得,这个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开启过了。他不知这隐藏了什么征兆,这让他忧心。但是驻足在门前的他,还是的希望,爹娘只是去劳作或者是串门去了。
“易楚哥,你别叫了,大叔和大婶他们…”气吁吁地跑过来的二,看着心急火燎的易楚,低声的说。
滴滴泪,从易楚的脸上下来,落在地上,落在桌上,落在易楚手中黝黑的葫芦之上。他悲伤地哭了许久,泪如雨。手里攥着爹的酒葫芦,嘴里喃喃的叫着“娘!娘!娘呀---”泪就把下面的话哽回去了。
二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双手更是不停地舞着,使劲去掰易楚抓住他衣领的手。无奈他的劲跟易楚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想要掰开易楚的手,就好似蜻蜓摇一般,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
“爹,爹!娘,娘!我回来了,儿回来了!”易楚再次声叫,他希望这一嗓,可以把他的父母叫回来。
“怎么了?我爹娘到底怎么了?”易楚心里咯噔一下,一把将二提溜起来,急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