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陵姨…那个时机到了吗?…那个,不急…等到时候再告诉我也行…”我笑着问。
心里,其实有几分了然,那个什么将军的爹,能心心念念的还有什么,亡国之恨或是复国吧,可是,为什么会是我…或者说,为什么会是苏蕴初来承担,毕竟,她也不过一个年仅十岁的女孩…
“初儿…”看着我闪烁的,陵姨微微叹息一声:“其实,你应该猜到一些了…不是吗?故国沦丧,死者已矣,可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着…那些活着的旧越百姓,是你将要的责任…”
“凭什么?越国已亡,我自己都沦为仆,还要我来负担这些…退一万步说,纵然要复国,自有男儿承担…难,堂堂越国,竟无一人是男儿吗?”心神激下,我的话,越发尖锐刻薄。
记得前世,五代十国之后蜀主孟昶降宋,她的妃夫人曾为此写过一首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这应该我心中所心想,可不知为什么,这样理直气壮的话,我心里却隐隐有着担忧…
“不错,如今的越国遗民…无男丁…”不知何时,娘也走到门,冷冷的接过话,目如清亮如雪,寒透心扉。
“玉书…你…”陵姨的表情有些慌张,有些无奈:“不是说好咱们慢慢解释,你这样…会…吓着孩的…初儿,你娘的话所指不是全,只是——只是如今的旧越属民中,没有成年男而已,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糟糕…真的…”
可我已经彻底被雷到了。
越国遗民无男丁。这七个字,折开来,都是很普通的字,可是组合在一起,那效果,鲜血淋淋、目惊心。
“你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若不把这话给挑明了,她还不知想怎样推,你我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我甚至还…可不是为了教这样任,不负责任的孩…”娘的声音,隐隐有着金石之音,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痛心疾首。
可我已无力顾及。
我想尖叫,我想大声反驳,我想把这当作一场梦。苏蕴初的记忆再一次铺天盖力的向我席卷而来:一双双焦灼而绝望无助神,大片大片红艳血…的绝望与恨意…还有帝都的安乐坊…那奇怪的存在…那些怪异而矛盾的话…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娘…安乐坊…那里…是不是…”我几乎陷失控的边缘,几乎无法表述自己心里的意思。
短短的只字片语,陵姨与娘最瞬间变…
“原来…原来…你已经去过…安乐坊…”娘的声音变得好轻、近似于梦呓。好柔脸上带着奇异的笑,泪却不控的落下:“那你就该知…我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会到安乐坊…”陵姨似在自语,又似在问我,这所有的一切,都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