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如今的杨玉绫被关在禁一守卫森严的地牢里，想见一面确实不容易，对外虽是宣称她疯了，但是人却依然好好的在那儿半疯的迹象都没有。除了不能四走，吃穿用度不曾短她一，甚至侍候的人比平日更多更周到。

墙外响起一串笑声，清亮得仿若一光摇曳而过：“尧尧。”

“殿下，这不合适，陛下把杨侧妃关在禁里，谁也不许见，您冒然而去，只怕要引起陛下不快。”

“第一条自然是殿下说的那样，臣妾要去，而且要和孩们团聚，至于殿下是否还愿留臣妾在边侍候，臣妾便不求了，孩以后殿下会有更多，自是留在臣妾边为好。这一条，不知殿下能不能到？”

“殿下真是聪明天成，比晋郡王也不遑多让。”杨玉绫嘴如一般扬起，微笑的弧度相当迷人，她搁下手里的针线看向李景：“只是什么是殿下该知而又不知的呢，既然殿下都不知，臣妾就更不知了。”

“看来殿下真是铁了心想求个明白，也罢，一夜夫妻尚有百日恩，臣妾与殿下这么些年同床共枕，更是数不清的恩情。如此，臣妾便告诉殿下又何妨，只是在这之前，臣妾想求殿下答应臣妾两个条件。”杨玉绫当然想去，她不愿意把自己的一生都耗费在这见不到天日的地牢里。

她手里是给两个孩的衣裳，李景看了几没说什么，只说来的目的：“我已经把人都支开了，说说吧，说说我该知而又不知的。”

“小约，咬他咬他，竟然抢你的米糊吃，太坏了。元师弟，你这么为老不尊，小心将来小约长大了，你老了之后小约揍你。”程帛尧的声音清丽如昔，在耳里如同指尖微挑一弦音弥散而，清亮却绵长，似在晨风中成开一束饱珠的朵，听之便令人愉悦。

杨玉绫倒没想到李景还会再来见她，所以十分意外，如今她对李景也没了那份逢迎之心，因此只抬看一，便继续低下去手里的针线活：“殿下竟想起看臣妾来了，真叫臣妾受若惊呢。”

李景不自觉地嘴角有了笑容，待到他回过神来时，不由自主地轻自己的脸：“果然，一开始便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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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倾注过关怀的孩，李景自是舍不得，不过却也不是不能答应她：“可以，第二个条件？”

他方才的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只要程帛尧在一天，他就不会为难秦王府和程国公府，更不会为难李崇安。以前或许想过，问鼎之后横刀相夺，但如今…终于明白，那个小丫啊，不是他要横刀相夺就任由他夺过来的。

只是到底错过了，李景每每想起程帛尧，总觉得心像是有个缺总也堵不上。

“我引起的不快还少了么，不过也没必要为这么桩小事而再添上一些，我去禀了父皇，骁儿他们还小，总该让他们见见母亲。”李景说着翻上离去，蹄带起一片烟尘，很快便消散了去。

“你如果还想着有一天去，还想着和孩们团聚，就把你应该告诉我的说来。”李景倒也不急，杨玉绫很在意两个孩，他倒不信她能绷得住。李景对两个孩倒也有几分上心，但老李家利用自个儿孩的先例一也不鲜见。

“程师，你别教坏小约，我现在可不敢开罪她，她很有可能将来一句话就把我碾死，哪用得着揍我。来，小约乖，我没有要吃你的米糊，逗你玩嘛，别哭别哭。”郑元着急的声音夹杂着程帛尧的轻笑声飘散开，间或还有一两声小孩儿的呜咽声，杂成一片温的动静。

找事，她棋下得好多半也和她的脾有关，什么事都要想得长长远远的，都往坏了想往好了，怎么会下不好棋。

去？杨玉绫轻轻哼笑一声：“臣妾如今不敢盼着这桩了，不过殿下真的要知么，臣妾就怕殿下知后会万般悔恨，更兼着万万分憎恨臣妾。”

一瞬间，只见杨玉绫若一只妖艳至极的红般绽放开笑靥，红微启：“就怕殿下舍得下女，却舍不下心的那朱砂。”

垂目而笑，李景终将心这一执念放下，何必求得呢，这样不是也很好，她很快，这样就足够了。李景笑迈步而去，他心中不免要记起杨玉绫来，那个女他自然不喜，但他始终觉得在她那里有他该知的事情：“去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杨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