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依言一去,去的时候,陈嘉烨呆呆地坐在树荫底下,旁边有书僮正在给他念着诗文,陈佑长解释:“都是小儿平日里看的书,想着让人念给他听,或可以把他唤回来。”
这次的招魂符下去,陈嘉烨似乎真的魂魄归了位一般,整个人都活了过来,陈家上下千恩万谢,李崇安却只想着快去见一见屋上那东西。之所以称东西,是因为他很确定那不是个人。
符咒凭空自燃,众人自然见怪不怪,但符咒燃作一团华光,在陈嘉烨散作一片白芒时,众人都惊呆了。李崇安则凝神去看陈嘉烨,只见陈嘉烨脸上有些挣扎的神,像是想突破什么却又实在挣不脱似的,李崇安脑里转得快,又从怀中掏一枚小雷音符,如果是妖,这小雷音符就是克星。
就在那团黑雾要沾上李崇安的时,凭空现一光把那团黑雾击散,陈嘉烨又恢复成那木然无神的样,陈家人则早已经的哭的哭,没没哭的也又懵又傻又神。而李崇安则转看向右侧,刚才那白光便是从右侧的屋上传来的。
小厮看着那陶缸,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前几日少爷从外边回来时随手带回来的,本是说要用来养青苔,少爷素日里没什么喜好,就是侍个山石盆景。洗漱净用泡过就搁在屋里了,一直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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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
“再使一张招魂符。”
“此我先取走一观。”李崇安说着把陶缸托在手里走卧室,陶缸上有乌黑发亮的纹,看下去诡秘而寒,要光看看倒是很有一拙古雅之味,但在李崇安看来最是有古怪。
陈佑长,心里叹气,救得回来自然好,可救不回来怎么办,看着院也不像是很有把握的样。
他去的时候,李易也已经看好了,冲他摇摇表示他没找到什么不妥当的。李崇安便更加怀疑上了手里的陶缸,陶缸上隐隐有一丝戾气发散来,在光下愈发明显:“贴张破邪符,陈公,此事并无先例,我等也只能摸石过河。不过陈公放心,此事必定尽全力施为,务必将令公救治好。”
陈家人虽不是累世富贵之家,家中之人倒也颇讲规矩,女眷们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夫人满期盼,一家上下也都目带希冀。李崇安环视四周一圈,没先要求看人,而是先要求看屋里的陈设:“十六,你去书房看,我去卧室看,仔细着些。”
符咒似乎起到了效果,陈嘉烨的脸上渐渐有了表情,但却十分狰狞森,李崇安正待要些什么,陈嘉烨却扑上来吐一黑雾。李崇安要挡却已经来不及了,李易手里还着一枚破邪符,却也来不及动。
李易把破邪符贴上,以一丝微薄的灵力驱动符咒运转起来,李崇安则从袖笼中掏招魂符,从前院也画招魂符,从前的招魂符里有磷粉,搓一搓就能自燃,这个世人其实都知。不过今天李崇安却是以灵力驱动它,这个也已经试过很多次,以灵力燃烧符咒,符咒确实会达到所期待的效果。
“好。”李易说完转去书房,他还存了儿私心,试问各类*杂书摆哪里最不容易被找来,反正他是藏书房架上的。从一个人看的杂书上,也可以看一个人的品行来,反正如他师兄李崇安,整个架上也找不几本*来,或者说藏得更。
“师兄?”
“陈公不必多礼,在下是以院弟份前来,还是快些见令公才是。”李崇安说着向旁边一侧示意大家都可以去了。
园了东院,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细细碎碎哭,李崇安和李易遂不动弹了,示意家先去。家去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来,连带着一块儿来的还有一大家人:“小的拜见晋郡王殿下。”
李崇安走卧室,卧室陈设清雅,青纱碧罗一派松竹意境,屋里的盆栽也多是山石盆景,或养儿青苔,或杆一丛文竹或专供作盆景的细幼松柏。问侍候的小厮哪些是最近添的件,小厮一一指来,最后李崇安把视线落在一个罐上:“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嗯?”李崇安又看向右侧屋,确定是那里传来的声音,不怎么样再用一张试试看再说,其他的…看来屋上那…那东西一时半会儿不会走,似乎专程来等他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