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外面人声没有了,许王走来,对着几步外的一座大帐走去。安陵公主的帐篷,不亚于许王殿下的规模。一样庞大,一样金闪着光泽。门外有兵把守,帐篷分为里外两间,外间坐着十数个侍女,是许王先行命人找来。里间,纪沉鱼坐在榻上正闷闷不乐,染雪和离一左一右陪着她。
见伊人斜立在床前前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许王以为自己知了什么,走上一步,纪沉鱼又站起来质问他也走了一步。殿下这一步正好走到纪沉鱼后,手抚上她的肩,柔情款款地来劝:“你是我妻,怎么是掌中,这话我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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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和你不和睦,我就是不想和你夫妻!”纪沉鱼叫起来。许王脸变了一变,纪沉鱼看在里,怒火熊熊的站起来质问:“再说你别拿我当傻看,我那样对你,你的人傻了不成?还盼着你和我夫妻和睦!殿下,你天天当别人是掌中,由着你用过来用过去,别这样对我!”
在这里,总比在安陵人的侍候下睡得香。
许王并不气馁,温和的眸如明珠光,一层是关切,一层是希冀。一层要有迫,另一层就有恳求。他尽自己所能的温情脉脉:“你我是夫妻,这已经是事实。”纪沉鱼的脸难看搐几下,现指责。上面清楚写着一句话,是你用,非我本心。
他返在木榻另一侧坐下,停了一时,才温柔地:“要是你我琴瑟和谐,”他不是诱导,只是陈述,必竟这可以是事实。
许王忍耐的让一让,他从听到“掌中”,就自以为知纪沉鱼的心思。想想难怪她生气,自己被人利用也不喜。不过许王并不自愧,因为他已经打算让纪沉鱼一直冒充下去,因为这个份很好用。而纪沉鱼生气的不仅是他并不自己,还生气他想利用自己装安陵公主以成他的大业,把纪沉鱼摆在何地?纪沉鱼不是离了你不能过,再说你殿下不是离了纪沉鱼不能过,不过是因为现在挂着公主的份。
纪沉鱼眸闪过黯淡,还算是镇静自若,她轻轻的嗓音扬起,据理力争:“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她说得这么平静,这么柔和,嗓音里想透安抚的力量。许王轻轻扬眉,轻轻的笑了。
许王听到傻两个字,歉疚的才笑,又听到“夫妻”两个字,打心里笑来。笑还没完,又听到“掌中”三个字,他转为无奈的笑。
许王凝视看着纪沉鱼,你怎么回应?
“去!”纪沉鱼又一步,把他再一推一把。
“不!”纪沉鱼不急不躁,但是斩钉截铁!
见许王来,丫们不等吩咐就退去。许王走到纪沉鱼面前,见她睛微红,忍不住伸手抚摸一下,纪沉鱼躲开,说话还有哭音:“你去!”
许王跟过来,衡量一下,知趣的站在几步外,柔声:“不要任好不好,你要知别人多希望你我夫妻和睦。”
许王再后退一步,温和地:“我再让着你!”
“鱼儿,我…”许王才说几个字,纪沉鱼上来,把他又狠命一推。
至于雪地里救了他这尚的情,纪沉鱼早就忘得光光。她只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对许王再一次怒指帐篷门:“去,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正生着气,就来一堆的人说纪沉鱼这般不好那般不好。许王被他们说得逆反心理上来,反倒不生气了。
“天晚了,我回来陪你!”外面是天黑了,不过晚饭还没有,就寝并不是时候。
“可这是事实!”提起圆房这事,许王微有得意。纪沉鱼不能再对着他这笑意盎然的表情,转走到床上坐着,侧过背对着他。
“去!”纪沉鱼一气把他推里间外,重重的帘甩下来时,耳边传来许王的最后一句话:“我一直让着你!”
许王帐篷里啼笑皆非,合着伙儿收拾主帅的,也只有自己这里才能有。他负手在帐篷里缓步走着,虽然知默没有说,却猜到殿下心里去。许王殿下虽然生气纪沉鱼当众鞭打自己,可他从没有想过打她骂她,只是在生她的气。
许王后退一步,温和地:“我让着你!”
殿下走了,说完了他的三句话。我让你,我再让你,我一直让着你。公主殿下让人送晚饭打梳洗,安安生生睡了一个好觉。
“去!”纪沉鱼把他一推,手指着外面叫起来:“以后无事不许过来,有事让人传话,你也不许过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