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奏折,落笔也没丝毫停顿,仿佛不知这屋中已经来一个人。
“月丫过来!”老皇帝看着云浅月,再次声。
云浅月抬看去,只见老皇帝侧躺在明黄的大床上,面容枯槁,老脸上脸颊塌陷,全无血,若不是一双老依旧有神,他就如病膏肓之人,她依然抬步走了过去,站在窗前三步之距,并未见礼,而是如往常一般,淡淡喊了一声“皇上姑父!”
“走近些!”老皇帝对云浅月招手。
云浅月依然向前走了一步。
“再走近些!”老皇帝又。
云浅月又走近了一步。距离床前还有一步距离。
“月丫,你可怪我?”老皇帝看着云浅月距离床前还剩一步距离,并未要求再近,而是开询问。也未曾用朕的称呼,而是用了我。
“怪什么?”云浅月神不动,声反问。
“怪朕要杀了你,怪朕将你和七皇的婚约拴在一起,怪朕让你姑姑怀了朕的嗣。”老皇帝盯着云浅月的睛。
“皇上姑父这话说得未免奇怪。怪与不怪都发生了,多说何意?”云浅月挑眉。
老皇帝忽然笑了一声,自说自话地:“你心里不是怪,而是恼恨吧?”
云浅月不置可否。一个怪字太轻了!对值得怪的人才会怪,对厌恶透的人恨都觉得是对他的抬举。她只恨不得他立刻就死了,不见为净。若说以前,无论是想杀她,还是将她的婚约拿来和夜天逸绑在一,都未曾动她的底线,但姑姑之事,是当真动了她的底线。
“月丫,你别忘了,你姑姑是朕的皇后。”老皇帝看着云浅月神,即便她面上看不任何情绪喜怒,似乎他就能看她心中所想。
“我知!”云浅月淡淡:“她是你的皇后,但她也是云王府的女儿,我的姑姑!”
“小丫,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朕立即就死了?”老皇帝又问。
云浅月忽然一笑,笑容轻而蛊惑,须臾,她对上老皇帝的视线摇摇“皇上姑父怎么这样说呢?我自然是希望您和这天圣江山一般长寿永固的。”
“你很像你的娘亲,有时候让朕都觉得下不去手。”老皇帝似乎没听云浅月的反话,叹息了一声:“朕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未曾杀了云王妃。”
云浅月一怔,她以为是他这一生的遗憾是没娶到她娘呢!
“若是我杀了她,至少她不会成为我心里的障。”老皇帝又:“一障二十年,不可自。”
云浅月眸光微动,并未言语。
老皇帝不再说话,似乎沉浸在回忆中。过了片刻,对外面喊“文莱,宣云离来!”
文莱在外面应了一声,不多时,云离挑开珠帘而,他自然不如云浅月一般大胆,规规矩矩对老皇帝跪拜,跪拜之后跪在地上,自始至终未曾抬。
“这就是云离?”老皇帝对云浅月询问。
“是!”云浅月。
“抬起来!”老皇帝地云离开。
云离缓缓抬起,虽然第一次见天圣的九五之尊,但未有丝毫惶恐,与老皇帝对视。目光虽不见崇敬,但也不见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