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忽然一笑“月儿,姑姑不是小孩,他活着都是个问题,又怎么可能得了皇帝?他有机会投胎,却没有那个皇帝的命。”
云浅月不再说话。
太后伸手摸着肚“我一直就喜孩,还记得嫂嫂怀你哥哥和你的时候,我时常往云王府跑。看着你哥哥生,你生的时候我没在,急急了后你都生了,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玉的一样,我当时就想着,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将来也和我以及历代的姑姑们一样被困在大院。可是后来见你渐渐长大,不服教,纨绔不羁,没有半丝大家闺秀的样,更别提皇后了,怎么能是那个料?皇上一定不准的,我便有些喜,后来得知你喜景世,我又开始担忧,如今皇上死了,有个摄政王权倾朝野,又有德亲王府忠心不二,还有遍布天下的皇室隐卫,景世和你就两个人,我实在忧心,不过幸好哥哥活着,你也有个哥哥在背后支撑,还有你和东海国的太好,我便也能放心。”
“姑姑不要忧心这么多了,对你不好。”云浅月轻声。
“我的我知,我不住多少日了,今日想与你多说说话。”太后说了这一番话后,有些虚力。
云浅月握着她的手给她度了些真气,真气丝丝扣,她,她的息声轻了些,气也微微变好了几分。她想起小时候她虽然不喜皇,但是喜里面的糕,尤其是姑姑亲手的。隔三差五便跑来荣华讨吃的,姑姑便从来有求必应地给她,如今她却是这样躺在这里,连床都下不了,等着死亡一步步近,她撇开脸,不忍再看她。
“真气这个东西真是好东西,每日摄政王都会渡给我一些,我想着若是我也会武功,也许比现在一些,不至于孩不足月,我便支撑不下去了。”太后轻声。
云浅月撤回手,沉默不语。
太后又与她说起了她儿时的事情,那时候天圣比现在繁华,京城隔三差五就开诗会论琴艺文章,她那时候觉得将所有女应该学的东西都学好,样样拨得筹,便是最好,她心下虽然慕荣王府的世,却是不敢靠前一步。只能照祖训,去接当时的太,太对她也温柔相待,后来顺利地嫁了皇后,嫁皇后才发现,他的温柔不过是伪装,他轻易地就知她心里喜的是荣王府的那个男人,便厌恶她,幸好她也不求什么,且有荣王府有父王在背后支持,他不敢将她如何,从那以后,这一生便再没踏京城,天圣版图很大,她一生却都圈禁在这尺寸之地,最远的地方不过是到过云城,那还是十岁的时候随父王去云城的云县理云王府旁支的事情,后来了后,最远也只到过灵台寺…
太后说了很多她的事情,说到荣王的时候,初见那个人浅浅一笑,她便一见倾心。从此那张容颜就驻扎在了她心里。即便那个人十年前死了,她还是忘不掉。
云浅月静静地听着,每一个或老去或即将老去的人,都有最的芳华。在最的芳华里,遇到对的人,便是对了,一生幸福,遇到错的人,便错了,会误了一生。
半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太后也说得累了,握住云浅月的手轻声:“月儿,我想见父王一面,但是我不去了,你明日让他老人家来看我好不好?”
云浅月“我一会儿回云王府告诉爷爷。”
太后笑了一下,又握了她的手一下,轻声:“月儿,我肚里的孩是我一个人的,无关夜氏,你答应过姑姑,要替我照顾他,还算不算数?”
云浅月抿起,不说话
太后的手攥,看着云浅月的睛“月儿,姑姑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这一个孩了。我没过皇城,没看过天下,想要他的睛代替我看看。姑姑求你了,能不能替我照顾他?”
云浅月闭了闭,须臾,看着太后:“只要你生下孩后,他能活着,我便会照顾他。”话落,她见皇后睛一亮,补充:“但是,我不能保证能让他活多久。也许一日,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五年,也许十年八年,甚至是几十年百年,这都要看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