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到底面前的女不是谁都能比的,即便如今的地步,任何一个女人在她面前依然会自惭形秽。
自古女人便依附男人而活的理论在她面前不值一提。离开了一个人,她依然是云浅月,依然坐于,无人敢惹,无人敢碰她的逆鳞。
六公主沉默片刻,收起一切情绪,抬起,认真地:“云浅月,我想家。你给我一家的圣旨吧!”
云浅月一怔,看着六公主,她的神情语气看不半分作假,她余光扫见一旁的容枫,见他也有些讶异,她问:“为何?”
“不为何,只觉得了无生趣,但也不能自杀。那一日尾随你和上官茗玥去灵台寺,我听着木鱼声声,晨钟暮鼓,忽然觉得抛除了一切烦恼,那样的生活极好。便有了想法。”六公主。
“冷邵卓知吗?”云浅月想着她和冷邵卓毕竟是定了姻缘的,不能自己主张。
“我与他说了,他不同意。但是我心中知,他本就不喜我,娶我无非当时看着我可怜罢了。我也没有那么喜他,当初他陪我走困境,让我能重新活着人。我曾经是想好好他的妻的,但如今,我们终究不是缘分,又何必扭在一起?误了他,也陷了我。”六公主。
云浅月抿,沉默片刻,开:“这样吧!我喊来冷邵卓,这番话由你对他说,他若是同意,我就给你一圣旨,他若是不同意,那你就由了他吧!你的命是他救回来的。理当他说了算。”
六公主闻言“好!”云浅月喊来一个人,吩咐了一句,那人立即向孝亲王府走去。
云浅月、容枫、六公主三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品着酒,清风细雨中,酒香四散飘开。
半个时辰后,冷邵卓来到了御园烟雨亭,他本来是得到云浅月命人去喊,急匆匆地赶来,连伞也没打,衣袍都打了,走近之后,看到六公主,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顿住了脚步。
六公主忽然一笑,低声:“云浅月,你看,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到底重要。连孝亲王爷都比不上,更何况一个我了。我原也不想比,也不该比,但是我终是骨里骄傲,不愿意有朝一日变成以前那个丑恶的人,与你的影争夺,变得面目可憎。更何况,我们不是姻缘。还记得曾经孟婆婆给我那一卦吗?生在金楼雀,死在雪冰天。寒衣可裹,意恐空愿迟。我当时是不信的,但到底是担心了一个冬天,后来这个冬天过去了,我没死,也扒了一层。几日前七妹妹离去,我忽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
云浅月看着六公主。
六公主嘲讽地一笑“我们的好父皇,还有我们的母妃,你认为我的会没事儿吗?”话落,她:“我也活不久的,我也会死。也许就死在雪冰天,去年没死,不代表今年不会,今年不死,也许明年也会死。总有一日会死,而且距离现在日不会太远。我那日看到云离的痛,尽我没有那么冷邵卓,但是我还是不想他因我的死而难受。他以前作恶多端,如今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
云浅月沉默,伸手在了六公主的脉搏上。她脉搏竟然真的与七公主的一样,她眉沉了沉,住了手。老皇帝生前布置了多少棋局,如今他死后都一步步地照他的意愿开启了。他的儿,女儿都是他的棋,为父不仁,他死后可曾后悔?
这时,冷邵卓走了过来,刚刚他站的位置距离烟雨亭还是有些距离,所以六公主到底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到。如今只板着一张脸走上前,来到近前不看云浅月,一把拽起六公主,对她:“我都告诉你了,我不会同意你家的,待皇上回,我就请旨与你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