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已经生不起怒意。
容景将她抱了抱,怀中的躯温,手碰的丝锦袍也隔不住温的,他忍不住将手她睡袍内,碰她的肌肤。
温凉的指尖一如从前,带着丝丝灼,似乎要烧人的神智。
云浅月抓住他的手,有些压抑的怒意:“你到底还睡不睡?”
容景顺势反手握住她的手,抓着她的指尖在他手心里牵动绵绵柔之意,轻声暗哑地:“还是睡不着。”
“你…”云浅月了一气,生怕他真的惹火烧,她却怒也不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恼也不是,无论如何,他都有办法应付,她忽然气,早就知他是拿他没有办法的。于是,终于下气,低声:“睡吧,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明日折腾病了,看你怎么应付夜轻染的怒火。”
容景见她主动提夜轻染,无论是语气还是神都寻常,显然是心里那个结解开了一段,他心里一松,将她往怀里又地揽了揽,又近了一步,总归他今日没白折腾。低声:“好,我们一起睡。”
云浅月“嗯”了一声,不再说话,闭上了睛。她是真的累了,这数日以来,她没有一夜好眠,即便是睡着,也心思不属。贴着他的,被他抱在怀里,熟悉的气息比上等的安神香好用数倍。
容景也累了,这数日以来,他日夜不得安枕,本就将熬得极差,在坡岭那一剑也确实对自己下了狠手。因为他已经不敢自信能将她是否重新带回自己的边,那是他绝地一击。成了,他便再不必受折磨,不成的话,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如今终是让他觉得上天还是厚他的,将她又还给了他。
不多时,两个人终于都睡了。
不是夜安神,而是心之所在,即是心安。
第二日,雨绵绵,雨不大不小,将落夏初凭地染上了几分女儿愁。
云浅月醒来,睁开睛,是熟悉的容颜,褪去了昨日失血过多的清透和苍白,玉颜染上了几分泽,正静静地看着他,眸光如,显然醒来多时。她虽然一夜安睡,但犹不解乏,问:“几时了?”
“响午了!”容景。
云浅月想着这连续一个多月以来,除了她昏迷和生病的日里,都是每日准时醒来随夜轻染去上朝。从未晚了时辰,如今习惯到底还是抵抗不住她的心,刚到他边,便又给养得懒散了。
“在想什么?”容景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有些明白,但还是问了来。
“在想只要你在,便能养成我的懒惰。”云浅月。
容景勾了勾嘴角,声音微哑“幸好只有我才能养成你的惰。”
云浅月不答话,看向窗外,雨铺天而下,织成细细密密的雨帘,将浣纱格窗打得透,院中几株树木草,被雨洗礼,分外俏。也极为安静,没有仆从闲杂人吵闹,不像是在皇里,早上便能听到上朝的钟声,白日黑夜里来回巡逻的廷内卫走动。她收回视线,推了推容景压在她上的手臂“还不起来?你难没有事情?”
容景支起,低看着她,墨发几缕垂下,有一云端上的雅致和诱惑,低声:“是有些事情…”
云浅月被他的举动和神引得心里一颤,撇开脸,伸手推开他“起床了!”
容景似乎有些不舍,低在她额吻了一下,才缓缓坐起,语气隐隐有些情绪地:“好吧。”
云浅月看了他一,坐起,径自穿。
不多时,二人都穿妥当,各自梳洗。须臾,打开房门,凌莲和伊雪端着饭菜走了来,见到二人相和谐,对看一,又向帷幔遮掩的大床看了一,齐齐喜“恭喜小和世。”
容景看了二人一,眸光动了动,似笑非笑地:“承了你们这一句恭喜。”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们对他冷言冷语冷脸的事情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