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他还当不成副县长呢。"
张晓东和刘增乾一听这话,心下暗喜,又寒暄了几句便起告辞了。
走在楼梯上,张晓东了刘增乾一拳,两人相互换了个神,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张晓东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咳几声,清了清嗓:"赶去下一家!"
在去往文冶秋家的路上,张晓东坐在车后座上,闭着睛佯装休息,实际上,脑一刻都不曾闲下来。他大学毕业后,先到乡里当秘书,后来当县委组织副长,以后又当乡党委书记、县委办公室主任、团地委书记、县长、县委书记。十八年来,他靠着聪明一步一个台阶,每个台阶最多不到三年。他作为副地级后备已经五年,节前省委组织考察时,不知怎么回事,周治平说他不成熟,再加上推荐票仅占中游,结果成个未来副市长的差额人选。他因此在心里拧了疙瘩,恨透了周治平,但又无能为力。思来想去,他觉得借助张颖结婚,笼络一批县级是步好棋。
如今的沙颖,红白喜事是间沟通情的重要契机。张明宽还在任上,即使退居二线也会个政协主席、副主席,人家不能不给面。再加上新来的专员冠南又是张明宽先前一手提的,冠南又是重情谊的人,这微妙的关系官场中路人皆知。
现在的官场中开始现二把手现象,因为一把手很容易升官缺,二把手往往顺理成章地变为一把手。二把手会在这个地方多几年,这就意味着二把手对下属可以多关照几年,倘若是一把手不兴的人,往往又会成为二把手的心腹。
今天,张晓东真是着来求自己执拗的亲叔叔,别说,看起来叔叔也有开窍了,没他之前想象的那么难。
文冶秋家在龙湖西岸,靠羲皇陵。天黑车少人行稀,张晓东、刘增乾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这个宁静的小院。张晓东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径直走到亮着灯的书房,果然见鹤发童颜的文冶秋正着镜伏案写作。
"文先生——"
文冶秋摘下镜打量后说:"哦,是父母官啊,稀客呀。"
"真对不住老先生您,我今年节一直在外,没有来给先生拜年,我在这给您赔罪了。对了,我在北京给您寄的贺年片收到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谢谢!"文冶秋笑着招呼两人坐下,心里盘算着,这大半夜的来访,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俩大忙人,为何而来?
"文老,我这次在北京的琉璃厂,淘到一幅徐悲鸿的画。我拙,想请您鉴别一下。若是真的呢,就当是我这个晚辈孝敬您的;若是仿赝,那我就带走,不惹您老笑话了。"张晓东说着,接过刘增乾递过的画,慢慢地展开来。
文冶秋上镜,仔细观察。这幅牧歌图是墨设纸本横幅,画上一卧地,稚童目不转睛地盯着吃草的嘴,甩着尾津津有味地啃着草尖,远山如画,静溪悠悠,树木郁郁、稻飘香…
文冶秋不禁叹:"好一幅田园牧歌图!"
张晓东说:"文老,要是真的,您就留下吧。"
不料,文冶秋说:"不,这是仿品,只是仿得极像而已,呵呵。"
见刘增乾正在狐疑,张晓东说:"增乾,快把章老的字取来。这个绝对是真的,我看着他写的。"刘增乾忙门,到汽车里取字画。
章老是省里以写草隶著称的大家,其草隶熔草书隶书于一炉,有独特的审价值。而且,章老刚被选为全国书协的副主席,其字在市场上估价甚。文冶秋从刘增乾手里接过几幅章老的字,仔细地看后说:"真是谢谢你了。这幅字我就从命收下了。不过,我这里也有一幅字,想回赠给你。只是小了些,你别介意啊。"
张晓东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书法大家沈鹏的墨迹。他一边不住地谢文冶秋,一边惊叹姜还是老的辣。来去,折腾半天,礼没送成,反倒让人家来了个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