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找我。我把手机号留给你。对了,我也姓,呵呵,五百年前,咱们兴许是一家呢。"宗玄看这人不像是说假话,而且,从衣着相貌、言谈举止等方面观察,这人真像是有些来呢。他一见对方把电话号码都留给自己了,心下顿时涌起一阵动。
文珈两天前就知冠南要到沙颖来专员了,但她到奇怪的是,冠南居然没有给她打电话。第一天文珈还满怀希望地等待,第二天她实在忍不住了,就给冠南打了过去,谁知总是关机。上午十,她正在计生委听汇报,接到秘书长范有志的电话后,便匆匆赶到冠南将要下榻的沙颖宾馆一号楼303间。抬腕看看表才十,她觉得好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见茶几上摆满各果,便打开电视,拿起两颗荔枝剥着吃起来。
文珈是文冶秋的侄女,文珺的堂妹。她的父亲文冶一九三八年中一毕业就到了延安,一直随着中央到西柏坡,后来了中南海。她是父亲的小女儿,一九五五年生在红墙内,她父亲没有过大的起落,因而她一直在顺境中生活。小学、初中、中、当兵、上大学,然后分在国家委。从科员起,科长、副长、长、副司长,了两年司长后,去年被中组安排到沙颖代职当副专员。她到沙颖一年多了,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起初,刚坐在主席台上时,她到过新鲜刺激,但接着就觉得无聊了。听别人讲着与自己无关的话而不能动弹,常令她如坐针毡。走路有人跟着拎包,吃饭有人陪着笑,看起来的舒服自在其实是愈加不舒服不自由。在这里,她分文化、教育、卫生、计划生育、广播电视等几个门,在工作中基本上是听不到真话的。大家场面上的奉承让她觉得真是累啊,别人糊她,她呢,也无力改变更无心改变这一切,彼此就这么耗着。
有时候,她甚至后悔自己不应来这里代职。前几天省里召开计划生育会,省长、副省长名批评沙颖。有几次在省会,她遇到冠南向他求教时,不料被冠南一句不在其位难谋其政挡了回去,她气得牙直疼。
这官场,她真是有几分厌倦了,简直就是耗费自己的生命!
冠南是十五十分走到沙颖宾馆总服务台的。他刚想向服务员询问时,范有志不知从哪个角落蹦了来:"专员,你安排在303房间了,文专员正在上面等你呢。"在电梯里,范有志说:"地委办公室通知,省委书记大约十一五十才能到。周书记说,十一半来看您。"冠南一边应着,一边走303房间。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发觉这房间里的设施装修真是一不比省城差。
文珈站起来打趣说:"我是该叫夫呢,还是该叫专员呢?"冠南说:"随便吧,我又不能一分为二。"文珈嘻嘻笑着捶了冠南一拳。范有志见状忙说:"你们谈,我先到下面去看看。"于是,很快躲了去,将门悄悄关上了。
冠南问:"你同小柯的事理好没有?"
文珈饶有兴味地盯着绕着冠南转了一圈,然后,一重重坐到沙发上:"解脱了!节前就签好了离婚协议。"
"那你将来有啥打算?"冠南看着这个已经快奔50岁的小姨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的婚姻变故,不免有几分担忧。
文珈风轻云淡地说:"切,我早就习惯了现在这平静如的生活。工作之余,读读书,上网聊聊天,也有意思的。"
毕竟是她自己的私事,冠南也不好多说,于是就转移话题,说到工作的事情:"你在沙颖一年多,对沙颖有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