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随着你自己‘能量分数’的升降而确定网内关系人的取舍。能量分数计分项目有好多项,我大概记得职务升降、权力大小、前景预测等几项。你的能量分数提了,电脑就提示你得舍掉多少某某级的关系。这主要是保证关系的有效,同时让你集中力理好有用的关系。相反,如果你不幸倒霉,能量分数下降了,电脑又提示你应增加多少某某级的关系。我那同学刚刚开始运用这件时,还只是一个副长,后来很快就青云直上了。”
朱怀镜听罢暗暗叹服。这几乎是谁也想象不到的锦妙计。可朱怀镜明里并不怎么显自己的惊奇。曾俚说:“我这同学并不坏。齐桓公能够九合诸侯,成就霸业,得力于仲的辅佐。但把仲推荐给齐桓公的是鲍叔牙。可是仲临死了,齐桓公问他可不可以让鲍叔牙接替他的相位,仲说不可以。齐桓公问为什么?仲说鲍叔牙太正派了。”朱怀镜就有些捉摸不透曾俚了:“那么你是希望我变好呢?还是希望我变坏呢?”曾俚笑笑,复又认真起来:“我的希望,都是徒然的,你该怎样就会怎样。我也无意对官场人作德评判,只是面对不得不说的话题,我就得发言。”
就到中午了,朱怀镜饥辘辘,就说去找个地方喝几杯吧。他想等会儿到了酒桌上,一定不再让曾俚说这些外人听了莫名其妙的话。有几杯酒下肚,说说他想说的事,也会合适些的。曾俚说好吧,就下床漱、洗脸。曾俚把结着冰的巾得吱吱作响,再放冰凉的里了几下,就往脸上抹。朱怀镜见了,几乎骨悚然。
两人了政协大门,靠左就有几家小饭店。他俩选了一家去坐下。一会儿菜上来了。曾俚问:“是不是该喝几杯?”朱怀镜叫过小,要了一瓶孔府宴酒。酒杯一端,曾俚就玩笑:“怀镜,你在政府门这么多年,酒量一定练到家了吧?”朱怀镜就说:“我的酒量不行。为什么人们心目中,形象就是吃吃喝喝呢?”曾俚斟着酒说:“有两个人在一起争论作风问题。甲说,如今太腐败了。乙说,谁说腐败?他们天天拿酒泡着哩,怎么会腐败?”这笑话并不新鲜,为了不让曾俚扫兴,朱怀镜只好响应着笑笑。他想自己事先想好了,不再让曾俚说这类话题的,怎么一开又是这些话呢?真是奇怪,如今人们坐在一起,不是说作风问题,就是说哪里发了大案。几乎说不好的话题。到底是实在没有什么好的事情可说,还是人们的心态都变得不可理喻了?
“曾俚,我拜读了你报乌县皇桃假案的文章。”朱怀镜像是随意说起这事。曾俚很不经意的样,缓声:“是吗?”朱怀镜只好正经说:“曾俚,乌县那事,你别再手了。”曾俚抬皱着眉问:“为什么?”朱怀镜说:“当时我正是乌县副县长,事情的经过我很清楚。假案给农民造成的损失的确很大。但这件事,只能算是经济诈骗案。因为涉及外省,理起来就有难度。非要扯到县委、政府上,最多只能是决策失误,加上有关门办事不力。我想这与作风,甚至腐败问题,没有关系。”曾俚十分惊诧地说:“农民两千多万元的损失,你说起来如此轻描淡写?你既然当时在乌县工作,中间有没有问题,我相信你也清楚。”朱怀镜:“这中间是不是有问题,我就是知也不能说。我知的也只是单方面掌握的情况,有些情况还只是我私下猜测。真的要对簿公堂,那是算不了数的。包括你了解的情况,也是这样。所以你写文章披这事,对问题的解决不一定有帮助。解决问题还得依靠乌县县委、政府的重视。可你作这报,说不定就让乌县有关领导被动,反而不利于问题的解决。”曾俚面难看起来:“这么说来,倒是我了对不起乌县人民的事了?”朱怀镜摇摇手,劝曾俚莫激动。他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对这个案作客观报,这本并没有什么不妥,问题是可能引发的后果就不一定随人的意志为转移了。一般的群众事件,由于置不当而酿成政治事件的例,并不鲜见。”曾俚笑了起来,说:“政府只要群众意愿把问题解决了,不就相安无事了?我不妨告诉你,我知我们的报纸不足以形成对有关方面的压力,我就向其他全国报纸投了稿。很快就会见报的。”朱怀镜心里怦然一,着急起来,理是讲不通,只得生一计,说:“曾俚,你就当是帮我的忙吧。当时正是我抓皇桃工程。我可以保证我自己是净的。如果别的人在中间得了好,我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只是请你暂时不要这件事,免得在事情澄清之前,把我得不是人。”
朱怀镜说罢,就视着曾俚。两人对视良久,还是曾俚拗不过,收起了目光,无可奈何的样,说:“真没办法。”朱怀镜就拿过酒瓶,说再一杯,表示谢。曾俚酒量早不行了,却也端起酒杯,同朱怀镜一碰,仰首了。他报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朱怀镜拨了手机。朱怀镜就拨了。电话一通,朱怀镜忙把手机给曾俚。朱怀镜听他说了几句,就知这是打给《中国法制报》一位编辑的电话,曾俚请他撤了那篇文章,并了歉。
听得曾俚同这编辑情不一般。接着曾俚又打了三个长途电话,都是全国报刊。勉支撑着打完电话,曾俚就完全醉了。朱怀镜便叫小结账。曾俚胡地将手一挥,从袋里掏钱来,给小。朱怀镜便只好让曾俚付了账,再扶着他回去睡下。朱怀镜叫了几声曾俚,不见答应。